可她却忘了一茬儿。
她俩今天同时回来,许妈能没和宴乔说嘛!
果然,没过几分钟,她的房门被人轻轻敲响。
宴乔软糯的声音从门外传来,“姐姐,我能进来吗?”
宴欢先是没理,良久后,敲门声落了下去。
就在宴欢以为她走了时,宴乔的声音重新响起来。
嗓音低了些,带着深深的内疚和失落。
“姐姐,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。”
“可你不能拿自己的婚姻和幸福开玩笑啊!”
“我和姐夫真的没有什么,你信我一次好不好?”
她这一通话说得宴欢脾气当场就上来了。
她眉眼沉下去,猛地起身下床,连拖鞋也没穿了,光着脚走到门前,一把拉开门。
门外,宴乔垂着头站着。
听到门开了,她立马抬起脸,巴掌大的小脸上,尽是可怜柔弱的样儿。
不知道的人,还以为她被欺负了,在宴欢这儿受了多大委屈呢!
宴欢轻轻掀了下眼皮,睨了她一眼后,压下心中的火气,扬起嘴角,绽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。
“亲爱的妹妹,你弄错了一件事哦……姐姐我现在自由自在,过得很幸福呢!”
“还有,这件事我不想再说了,也不想再听到你假模假样地在我面前道歉。”
宴欢说得毫不客气,语气里夹杂着明显的讥讽。
“你不觉得你这样,很绿茶嘛?”
宴乔被她带刺的话说得心尖一颤,她呆呆地望着宴欢,眼眶里包着泪花,连连摇头。
“姐姐……我没这个意思。”
宴欢冷眼递去眼神,哂道:“那你什么意思?”
宴乔张了张嘴说不出话。
自己现在不管说什么,姐姐都不会听的。
她只好紧紧咬着唇,不知不觉眼眶里蓄起的泪水,啪嗒一声,顺着脸颊淌下来。
又是这样。
无辜天真一副受害者嘴脸。
这种样子宴欢不知道看过多少次了。
她冷眼看着,生不出半点恻隐之心。
片刻后,宴欢冷一勾唇。
“如果你真把我当你姐姐,你就不会在三年前说出让我去联姻的话,你要真觉得对不起我,我建议你这边亲自下场去回收垃圾呢!”
说完,宴欢重新退回房内,“哐”的一声摔上门,态度决绝,毫不留情。
宴乔唇瓣被咬得毫无血色,流着泪落寞地站在门外,深深埋下了头,瘦小又可怜。
临近中午,宴欢再出来时,是听到许妈喊她的声音,说是饭做好了,可以下楼吃午饭了。
来到餐厅坐下,面前果然烧了一桌子菜肴,大都是她爱吃的,但唯有一样不是。
一小碟的白灼贝柱。
是宴乔爱吃的。
许妈把菜上齐,摘下围裙,往楼上看了眼,奇怪道:“二小姐人呢?她怎么还没下来?”
宴欢拿起筷子挟了块糖醋小排,咬了一口后,耸耸眉,“不知道,没看到她。”
“二小姐刚刚回来了,说是要上楼拿东西,不会这么快走了吧……”
许妈皱着眉,亲自上楼去喊。
不久后,她失望而归。
“二小姐不在房间里,好像是真走了。”
宴欢没说话,慢慢吃着饭菜,神色自若。
要是被她那样一说,还有脸皮继续待在这里,那才是奇怪。
许妈做饭的手艺很好,宴欢几乎每样都动了筷子,唯独那碟贝柱,她看也没看。
吃完午饭后,她陪着许妈在客厅聊了会儿天,之后上楼,特意找了个最新的男团选秀节目,刷了整整一下午。
直到晚上,天色渐沉,宴父和宴母探望朋友回来。
听许妈说大小姐回来了。
宴父脸上的表情瞬间沉了下去。
和俞少殸离婚这么大的事,她居然提都没提,擅作主张,在京州豪门圈子里,闹出了天大的笑话。
俞家当初可是拿出了近百亿,帮助宴家度过破产危机的,可以称得上是恩重如山。
承了这么大的人情,却被宴欢这个不孝女弄出这档子丑事,这让他们怎么和俞家交代?
宴父气急上楼,按捺着火气砰砰砸门,宴母拉都拉不住。
“宴欢,你给我出来!”
“你居然还有脸回来?!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事!你对得起我和你妈么?!”
宴父在气头上,话说得很不好听。
宴母还算心疼大女儿,知道她受了委屈,所以一直帮着劝。
其实这几天他们已经从俞少殸那边了解过了情况,从刚开始的震惊愤怒到今天,心情已经平复了不少。
可好巧不巧。
夫妻俩今天去见朋友,意外得知,宴欢离开静茗公馆那天晚上,居然去会所和好些男人鬼混去了。
这让宴父难以接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