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欢:“司机呢?”
话音刚落,电话那头又嘈杂起来,好像有人在抢手机,隐约间宴欢还听到了句“是欢欢吗”,说话的人嗓音昏沉沙哑。
随后电话被掐断了。
宴欢听着手机里的嘟嘟忙音,倏地拧紧了眉,半晌后,她走上客厅阳台,给俞少殸的御用司机拨去电话。
司机接了:“太太,您找我有什么事吗?”
关于太太这个称呼,宴欢只当他叫习惯了还没来得及改口,于是没有提醒,只问他:“你今天没跟着俞少殸吗?”
司机语气抱歉,“不好意思太太,今天我老婆生孩子,俞总给我放了天假,自己开的车。”
宴欢点头:“好的我知道了,谢谢。”
正要挂断电话时,她忽然笑了笑,补充了句:“恭喜你。”
司机闻言愣住:“谢……谢谢太太。”
宴欢没再多说什么,挂掉电话后回到房间换了身衣服。
正准备出发去名楚时,前脚刚踩出大门,她忽然清醒了过来。
她心想:俩大男人喝多了,她去干嘛?
大半夜的开车?
给他俩当司机?
呸,好大的面子!
想到这儿,宴欢毫不犹豫地踢掉高跟鞋,头也不回地重新回到房间。
转头就从手机里找到黄秘书的联系方式,一通电话打过去,打算让他安排人去接。
黄秘书倒是忠心耿耿,听到自家老板在会所喝大了的消息,紧张得跟什么似的,二话不说,忙亲自去接人了。
妥了。
这事儿完美解决。
宴欢拍拍手,愉快地躺回床上。
而另一边的名楚,冯小新喝得舌头都大了,还非要去舞池跟人贴身热舞。
玩得不亦乐乎。
和他相比,角落的双人卡座,某人的身影就显得寂寞多了。
俞少殸昂贵精美的西装外套被随手丢在一边,他酒量不行,但今晚确实喝得有点多。
白色衬衣的领口被他扯得乱七八糟,眼尾泛红。平日冷淡的眉眼间,满是朦胧的酒意。
可他仍一杯接一杯地喝着。
面前早已摆满了空酒杯。
借酒浇愁的事他不是第一次做。
算上之前在办公室的那次醉酒,这是第二次。
每次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能肆无忌惮地宣泄自己的情绪,不需要在别人面前伪装出一副冷漠薄情的假面。
不知喝了多久,头顶的彩灯逐渐变得飘忽不定,眼前一片天旋地转。
他身边的空位上忽然坐过来一个人。
是个漂亮女人,红唇大波浪,身材火辣,身上还带着浓烈的香水味。
漂亮女人伸手在俞少殸肩膀上抚了下,娇滴滴地开口:“帅哥,就你一个人嘛?”
说着,女人往他身上更靠近了点。
目光下垂,更能看清他腕上戴着的铂金表是全球限量款的,价值不菲。
凭着自己多年混迹会所的丰富经验,漂亮女人一眼就能瞧出,这是位情场失意的公子哥儿。
这时正需要她来贴心安慰。
“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啊,我来陪你怎么样呀?”
漂亮女人说着,指尖往俞少殸手摸去。
但还没碰到人,就被狠狠推开。
俞少殸嫌恶地皱起眉,忍着鼻间嗅到的那股令人厌弃的脂粉味,冷眸睨向她。
说话毫不客气:“滚开。”
漂亮女人脸色骤变。
她脸白得跟纸一样,但看在他腕上那块表的份上,仍不愿放弃。
委屈地说:“帅哥说话别这么凶嘛,人家只是想请你喝杯酒,又没别的意思。”
俞少殸头脑昏沉。
但他知道,眼前的女人并不是宴欢,自然不会给好脸。
“滚。”
俞少殸眸色阴沉。
醉了酒后,他的情绪不再加以掩饰,眸底的危险感如刀刃般,刺得人心寒。
漂亮女人知道这是个硬茬子,自己招惹不起,低声骂了句,忿忿离开。
没过多久,走路打晃儿的冯小新大汗淋漓地从舞池回来,一屁股在俞少殸对面坐下。
他酒量比俞少殸好,头脑还算清醒,喘了两口气后,问:“宴欢来了吗?”
俞少殸被刚刚地恶劣香水味熏了一鼻子,这会儿意识渐渐回笼。
他依稀记得冯小新是给宴欢打了个电话,但那时头脑混乱着呢,并不记得宴欢来还是不来。
皱眉想了想。
也没想起来。
冯小新灌了口酒,语气十分自信,“放心吧,看在我是她老师的面子上,她肯定会来的。”
俞少殸不大信。
但仍心存幻想。
她不给自己面子,但冯小新的面子总该给吧,说不定她一会儿就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