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那笔钱花在他身上。
戚瑶淡淡地嗯了一声，试图假装很冷静地回答。
没想到彤彤一下跳下椅子，直奔卧室：“我知道妈妈放在哪，我给你去拿。”
戚瑶没来得及招手，小姑娘就拎着个购物袋献殷勤一样地举在顾秋羽面前：“爸爸，你快打开看看，喜不喜欢。”
顾秋羽眼神发亮，不管戚瑶买什么他都会说喜欢，无关其他，这是戚瑶给他的心意。
只是没想到，拿出来的竟然是一对戒指。
戚瑶喝了一口汤，掩盖住有些发红的脸颊，一本正经道：“那什么，我就是一穷光蛋，这戒指是刷你的卡买的，不知道……你喜不喜欢。”
顾秋羽看着丝绒盒子里那对钻戒，只觉得自己拿着戒指的手都在抖。
他取出女戒，站起身走到戚瑶身旁，突然单膝跪下，举着戒指看着她。
小朋友在一旁起哄：“我在电视里看到过，爸爸是在求婚吗？我要拿手机拍下来给茜茜姨看。”
戚彤跑到沙发上，拿起顾秋羽刚给她买的新平板，打开了摄像机，对着两个人。
“你们可以开始了呀！”
戚瑶脸一下子红了，她忍不住伸手去拉顾秋羽：“这是闹什么，你……起来呀！”
顾秋羽没理她，只是举着戒指，红着眼眶。
“瑶瑶，这些年……对不起。”
他一开口，戚瑶就僵住了。
这句对不起包含的太多太多，以往能承受的，不能承受的，好像都在这一刻回到了她的脑海里。
“是我不够仔细，所以当初没能察觉到异样，让你和彤彤这些年吃了苦头。”
“我知道你是爱我的，离开肯定也是迫不得已，不管是什么事情，你不愿意说，我不会强迫你，只是从今往后，无论什么事情，我希望可以一起面对。”
“以前我是个毛头小子，什么事情都是你在努力，我希望以后的人生，不管是快乐还是痛苦，贫穷或是富贵，都能由我来保护你们。”
“瑶瑶，你愿意嫁给我吗？”
戚瑶看着顾秋羽眼角划过的泪，伸出手擦了擦：“多大人了，也不怕我笑话你，本来……我打算向你求婚的，都是这个小东西，让你抢了我的台词。”
戚瑶伸出手：“戴上它，你可就是我的人了。”
顾秋羽噗嗤一声笑了，然而手中的动作却是郑重而又庄严。
“顾太太，戒指都带了，明天下午抽个空，我们出去领证吧！”
戚瑶：“星期一太忙……”
顾秋羽：“星期一会有极大的人事调动，工作推迟一下也没有关系的。”
天大地大，老婆最大。
戚瑶想了想，这事要是不办完，估计这人怕是无心工作。
“那就明天下午吧，不过，我的户口不是T市的，这个能行吗？”
顾秋羽走进卧室，拿出户口本，淡淡道：“我是，这就可以了。”
戚瑶接过本子，这才发现，顾秋羽的户口并不在顾家的户头上。
“我虽然姓顾，但是户口在我妈这边，我妈是T市人。”
戚瑶上下翻了两页，户口进行过变动。
顾秋羽漫不经心地说道：“在我那个爸爸娶了大不了我几岁的真爱的时候，我就让外公帮忙把我的户口迁过来了。”
因为他那个父亲急着娶新太太过门，并没有僵持多久，就签了字。
顾秋羽转学那年，正是他父亲再婚的那年。
年轻气盛又不爱说话少年，带着对父亲满腔的失望离开了那个让他伤心的家。
顾秋羽从来没有跟戚瑶说过，转学的时候，他有轻微的抑郁症，是戚瑶的出现渐渐打开了他的世界，让他重新变成现在的模样。
所以戚瑶对他来说，是他的光。
戚瑶心里有些难过，闷闷地，像是有块大石头堵在胸口，压得她难以喘气，她声音有些发颤道：“以前……你怎么从来都没跟我说过。”
顾秋羽摇了摇头：“不开心的事情，没必要说出来让你也不开心。”
戚瑶：“但是我可以帮你开解心情啊！”
小朋友不知道两个大人在讨论什么，自己捧着平板坐在沙发上，学着怎么发视频。
顾秋羽看了看坐在沙发上专心看平板的孩子，突然低头在戚瑶的唇上啄了一下。
“你什么都不用做，在我身边，我心情就很好了。”
戚瑶有些心虚地看了看孩子，轻轻地推了他一把，低声道：“孩子还在呢，正经点。”
顾秋羽凑过去，也低声地说道：“这意思是不是孩子不在，就可以不正经了，嗯？”
戚瑶捏着他的脸颊：“我发现你现在脸皮可以啊，以前不是一说情话就脸红，现在倒是老手了？是不是跟别的人说多了，老实交代。”
戚瑶手上并没有使多大劲，只是象征性地捏着嘴巴，柔软的手贴着脸颊，让顾秋羽眼神暗了暗。
他微微转了转头，将唇贴在了戚瑶的掌心。
看向她的眼神毫不掩饰，蛊惑而又暧/昧。
“看见对的人，有些话不要练习，自然就能说的很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