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幼犀把纸条上的字又在心里默读了一遍:妈妈gui在地上,ke头。脑子zhuang出血……她bi我和(喝)苦水……jiujiu妈妈!jiujiu我!
“跟什么部门反应?这就是个纸条啊。”陈幼犀皱起眉头,也有点儿慌,“咱们都那么大的人了,拿着这个去报警,回来人家警察同志问咱们,咱们一问三不知,这不是把报警当儿戏吗?”
梁乾没主意了:“那你说怎么办吧?总不能看见当没看见啊。”
这话没错。
万一真有那么个孩子走投无路了,把希望寄托在他们的身上,他们不能视而不见。
“小白,要不咱们周六再跑一趟?”陈幼犀把纸条攥在了手里,“上回给咱们做问卷的韩大娘不说了吗?这家的孩子上的是寄宿小学,周末回家住。咱们周末过去,总能见着人。了解好一手情况,真有问题咱们也好和上面反映。”
梁乾想了想,觉得这大概是唯一可行的办法了。
要不然他们带着这么个纸条去报警,警察什么情况都了解不到,说不定还会以为他们炒作。到时候对台里的影响不好。
“听你的。”梁乾点头,“周六去。”
陈幼犀又嘱咐梁乾先别声张这事,然后两个人各自干活儿去了。
***
林霂录完节目后,没看到陈幼犀。
一位工作人员把他带回之前的休息室,跟他客气两句就走了。
林霂站在桌旁,垂眸看着那包喜糖,里面有花生酥、话梅糖、费列罗、德芙、棉花糖……都是她爱吃又不敢吃的。
“哼。”
林霂双拳紧握,忍着把这些糖砸碎的冲动,给陈幼犀发了条微信,让她立刻过来见他。
陈幼犀这时正带着实习生给来录节目的小孩子们戴头饰,有兔子耳朵、小熊耳朵,还有猫咪耳朵。
有几个小女孩害怕上电视,商量好似的哭个没完。
陈幼犀为了哄她们,就戴上猫咪耳朵逗她们开心,就差清唱一段《学猫叫》了。
“幼犀姐,我来吧。”实习生过来解救她,“小白哥说一会儿梅主任要开个会。”
陈幼犀头一次从心底散发出对梅主任的感激之情,她拍拍实习生的肩膀,脚踩风火轮的逃离了这帮小恶魔们。
跑出演播室,她掏出手机看到了林霂的微信。
一看“立刻”俩字,她以为林霂有什么工作上的事情要和她说,直奔休息室而去。
“我刚看见微信。小孩子们……”
陈幼犀才一踏进休息的门,就感觉耳边一阵疾风刮过。
砰!
门被林霂给关上了,而她……被林霂给门咚了。
“你……”
“什么时候的事?”
陈幼犀耳朵里嗡嗡的,有些听不清楚林霂的问话。
这么近距离的接触,她看着他,再一次肯定这人是睫毛精转世。不然的话,为什么他的睫毛又长又密?上学那会儿就这样,叫她羡慕得不得了……还有他的瞳孔,里面是有漩涡吗?否则,她怎么会觉得有点儿晕?
“说话。”
他又向她靠近了几分。
陈幼犀真是要疯。
说好了不再招惹这位大神,可架不住大神用美色做饵,引她上钩啊。
“说什么?”
陈幼犀心虚的有点儿小颤音,再加上她脑袋上还顶着没摘下来的猫耳朵,活脱脱的真化身成了只猫咪
专门挠心。
林霂本来是冷气全开,非要听到她亲口承认她嫁人了,他才死心。可就因为她随便说了三个字,他就有些不受控了。
“你工作时就这打扮?”林霂看向她的猫耳朵,想扯下去,又不想扯下去,手痒的不行。
陈幼犀心想要不是看到他微信,她哪会这么着急赶过来?
她把猫耳朵给薅下来,没好气说:“我刚才在哄小朋友。你干什么……哎呀!你能不能起开点儿?”
林霂不为所动,紧盯陈幼犀的眼睛:“回答我的问题。”
“什么问题啊?你说!”陈幼犀急了。
林霂直起身子,拿起那包喜糖,冷冷道:“怎么不邀请我?怕我影响新郎的心情?”
这都哪儿跟哪儿啊。
陈幼犀刚想说话,手机响了一声,是群里的同事催她去开会。
“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。”陈幼犀一边拉开门,一边往外走,“那喜糖是张广斌送来庆祝他儿子小宝出生的。什么新郎?什么邀请你啊?你还想去吃人家孩子的满月酒吗?”
林霂:“什、什么?”
陈幼犀:“什么什么啊?”
好心给他糖吃,让他沾沾人家的喜气,还有错了不成?真是有毛病!
“幼犀!快!老梅已经进去了!”
陈幼犀应了一声,又说:“你要是不爱吃,就放那儿吧。”说完,她往会议室跑去。
林霂愣了得有那么两三秒。
他低头看向手里的喜糖,笑了。
追出去,林霂拦住陈幼犀:“上次你说要给我报销干洗衣服的钱。”
陈幼犀担心梅主任一会儿又对她发动彩虹屁攻击,忙点头:“是,我给你报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