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是急,我盼这一天盼好久了!”
一年没见过他了,那天见面后,他再没来过,自己数次去宁王府,都没见到他人。
她已经迫不及待了!
漫长的像是过了一生,门外终于响起了他的声音,罗筱婳几乎落下泪来。
之后的事情她恍恍惚惚,等回过神来,已置身宁王府。
新房很安静,还散发着油漆味和木头的味道,是新打的家具。
这是她和他的家!罗筱婳开心得要飞起来。
头顶着盖头,让她很憋气,她一伸手将盖头扯了下来。
“不行,盖头要姑爷揭!”何嬷嬷急道。
“等他来了我再盖上!”罗筱婳左右看看,纳闷道,“怎么这么冷清,人呢?”
“您是郡王妃,谁敢来闹洞房?等明儿早上认亲的时候,就都能见到了。”
罗筱婳哦了一声,心下有些失望,忽又问,“那个万碧呢?”
何嬷嬷哭笑不得,“小姐,哪有小妾跑到洞房给主母添堵的?她不出现是正理,等明天,让她来你这里立规矩!”
“可我答应过朱嗣炯不难为她!”
“小姐!”何嬷嬷叹道,“这怎么是难为?天底下哪个妾室不到正室跟前伺候?姑爷本就宠爱她,你更要拿出正室的气魄,压她一头,让她知道好歹,分清尊卑,明白自己的身份!”
“听嬷嬷的,明天先给她个下马威,杀杀她的威风……”何嬷嬷附耳指点一番。
罗筱婳还是犹豫,“那朱嗣炯会不会生气?”
“虽说夫为妻纲,但一味忍让听从,久而久之,他就不把你当回事了!”何嬷嬷看着自家小姐这般小心翼翼,十分心疼,“你已是郡王妃,他还敢休你不成?他若敢欺负你,咱们罗家去御前打架也要给你争口气!”
罗筱婳点点头,“那就按嬷嬷说的做,明天我非让她吃个哑巴亏不可!”
她抻着脖子往外看,“朱嗣炯怎么还不来?”
门外,娉婷看着脸色阴沉的朱嗣炯瑟瑟发抖。
朱嗣炯没进门,转身走了。
万碧磕着瓜子,正和小雅聊天,见朱嗣炯进来,差点把手里的瓜子撒一地。
“怎么跟活见鬼似的?”朱嗣炯把喜服一脱,扔了出去,只着中衣躺在床上,“还不来伺候爷!”
小雅忙避了出去。
万碧摇头笑道,“这不合规矩,你该去郡王妃那里。”
“爷本来也没想和她同床共枕,心里有些过意不去,想和她说说话就走,结果却听到她要整治你!”朱嗣炯气哼哼说。
“看来我还是有运道的!”万碧将他拉起,“可你也不能在这里睡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我现在是一步也错不得,正须循规蹈矩的时候,你新婚当夜跑到小妾房里睡,这不是给人家送上绝好的理由发作我吗?”
“这本来就是我的院子。”朱嗣炯小声嘟囔,“我回自己院子睡还有错?”
朱嗣炯没让万碧挪屋子,在王府找了另外一个院子给罗筱婳住。
万碧连哄带求,连推带拉,把他轰了出去。
房门“咣当”一声,在他面前关上了。
朱嗣炯有些瞠目结舌,风一吹,打个寒战,“阿碧,冷!”
门开了,抛出来几件衣服,又“啪”地闭上,差点砸到朱嗣炯的鼻子。
朱嗣炯摸摸鼻子,灰溜溜地跑到书房睡去了。
罗筱婳枯坐一夜,何嬷嬷边劝慰,边骂朱嗣炯。
娉婷觑着何嬷嬷的脸,一句话不敢说。
好在第二天认亲的时候,朱嗣炯来了。
何嬷嬷的脸色很难看,但罗筱婳看到他那一刻,脸上已是云开雾散。
“我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我,我会等你的。”罗筱婳认真说。
朱嗣炯叹气,不知为何,一看到罗筱婳,他就想叹气,“罗氏,走吧。”
昨夜发生的事自然没能瞒住王府众人,因此看罗筱婳的目光就带了别样意味。
罗筱婳昂着头,佯装不知。
王妃对她很是喜爱,不仅给了丰厚的见面礼,还信誓旦旦说,“我看你就像看自己的女儿,若是有哪个不长眼的狐媚子敢冲撞你,母亲给你做主!”
朱嗣炯冷着脸,只想赶快离开这里。
耐着性子陪王妃等人用过早膳,朱嗣炯匆匆告退。
万碧已到罗筱婳的院子门口等着伺候主母了。
朱嗣炯根本没让她敬茶,拉着她便走。
看着他们的背影,罗筱婳忍了许久的脾气一下子爆发了,把屋里的东西砸了个稀烂。
“呦,这是怎么了?”石莹一脸诧异地进来。
“石姐姐!”罗筱婳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“他们,太欺负人!”
旁边的何嬷嬷老泪纵横,“我家的小姐就没受过这般侮辱,不行,我们回娘家去!”
石莹忙拦住,笑道,“嬷嬷别生气,哪有成亲第二天就回娘家的,这不是让外人看笑话吗?”
“三弟是有点孤拐脾气,可也是心疼弟妹的,你就看这院子,这屋子,哪一样不是新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