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你救回澄儿,从前那些事情朕便既往不咎。”孟仪宣冷声道:“还望贵妃,仔细掂量掂量。”
云胡妩媚地笑了笑,见着孟仪宣这般心疼澄儿的模样,她恨不得马上吃了那只猫的肉,哪里还谈得上救她?真是痴人说梦。
孟仪宣凝神盯着云胡,等待着对方给他满意的答复,然而云胡只是笑意盈盈地看着他,仿若在看一个无知的傻子一般。妖怪的生命历经千万年,看过了太多的生死别离,在云胡的心中,所谓的生命不过是天空中的焰火,迷离而又短暂。可是,在人间的这些年,她忽然觉得,凡人也有东西是可以永恒的…就好像当初她见着孟仪宣的第一眼,见着孟仪宣看澄儿的眼神,那种饱含真挚感情的眼神,那里面暗藏着无与伦比的永恒。
云胡笑了笑,看了一眼孟仪宣怀中濒死的澄儿:“原以为像皇上这样的人,是不容许欺骗和背叛;原以为像皇上这样的人,知道了澄儿的真实身份会惊慌厌恶。看来,皇上不是那样的人呢。”
“朕再说一次,你救澄儿,过往的事朕既往不咎。你依旧做你享尽荣华的云贵妃,不好吗?”
原本笑意凛然的云胡忽然僵住嘴角:“既往不咎?皇上还真是大气,若我高兴,要了你皇宫上下几百条人命都行,何须你来既往不咎?”
孟仪宣不再说话,只是静静地盯着云胡。云胡被孟仪宣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地情绪吓得背后发毛,孟仪宣一个凡人,听见如此的话,既没有暴怒,也没有害怕,竟然只是静静地看着她,那双瞳孔里仿若深不见底的深渊一般,久久凝视着她。
云胡不得不妩媚轻笑一声,借以打破此番僵局:“皇上,失去了一个澄儿又如何,以后不是有我云胡陪在你身边吗?澄儿那般没心没肺,哪有云胡对皇上深情不舍。”
一边说这话,一边暗中对孟仪宣施法,狐族的媚术,对付一个小小的孟仪宣,怎么也绰绰有余。
然而孟仪宣仍旧只静静地看着她,面无表情。
云胡疑惑地看了一眼孟仪宣,恍然惊慌地往后退,从疑惑变为了惊慌失措——她的法力凭空消失了!
孟仪宣忽然平淡笑了一声,一步一步逼近云胡:“你为什么,不施展法力杀了我呢?”
“不可能,这不可能!”云胡不可置信地盯着孟仪宣,为什么她的法力顷刻之间化为虚无,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情?
孟仪宣也不再与云胡多话,见着十一领来了蒙猜,便大叫道:“来人,给朕将这**拖下去!”
很快,一队身着盔甲的官兵破门而入,见着被吓得差点失心疯的云胡,一时有些犹豫,这位毕竟是司徒次的干女儿,谁敢这般明目张胆的动手?!
孟仪宣冷笑一声,对着几位踌躇的官兵冷哼道:“怎么,现在皇上说的话,都不听了?”
几位官兵原本站得离云胡有些距离,听见孟仪宣如此说话,不知为何浑身冷颤,战战兢兢地将云胡架在胳膊上,等待孟仪宣再次法令。
“作为摄政王的女儿,竟然背着朕与他人偷腥,暗渡陈仓暗结珠胎!这般无耻**,是该让摄政王看看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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浩浩荡荡一行人上了太和殿,孟仪宣跨步走向大殿之上,司徒次依旧坐在他的左侧,看着孟仪宣面色铁青的脸,道:“皇上,今天迟了。”
孟仪宣斜着眼睨了对方一眼,刚落坐,便对着文武群臣道:“朕今日迟了些,还望各位大臣见谅。朕今日迟了,是源于今晨朕处理了些家务事,原本不愿拿到朝堂上来说,可这家务事,偏偏又沾了几分国事,仪宣生性愚笨,只好请摄政王来帮助仪宣,看看这件事情,到底该如何断。”
说完,司徒次疑惑地看着孟仪宣,今日孟仪宣与往日的孟仪宣十分不同,往日的孟仪宣只是他麾下的一枚棋子,一个要他生变生,要他死也容易的傀儡。可是今天,孟仪宣气势凛然,对着百官气势盎然的从容,哪里还有昔日里傀儡的影子。
“押进来吧。”
话刚落,四位官兵便押着满脸惊恐的云胡上了大殿,原本因为折磨澄儿熬了一夜,如今又是披头散发的模样,显得尤其狼狈不堪。官兵将云胡架在胳膊上,也不敢像对待往常的犯人那般随意扔在地上,只好愣愣地架着,等待孟仪宣的下一个命令。
云胡抬头看了一眼,总算将眼神聚焦在司徒次身上,顾不得身旁架着自己的官兵,一下子便挣脱了几人的束缚,一咕噜匍匐在地上,大叫:“皇上,云胡对您情真意切,请皇上明察!”
孟仪宣笑了笑,十分温柔地道:“爱妃说笑了,若爱妃对朕情真意切,又何来的与他人暗结珠胎呢?”
此话一出,朝堂上顿时满室哗然,不明真相的百官群众你看我,我看你,没想到司徒次的干女儿竟然能干出这等事情。
司徒次看了一眼面色难堪的云胡,虽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了,可他却是看明白了孟仪宣何等用意。
明白此层关系,司徒次朝云胡恶狠狠地等了一眼,转脸又和蔼地对着孟仪宣道:“皇上,云胡是臣的女儿,臣自然知道她的秉性,绝非皇上所说,皇上是否有何误会?”
第三十六章 喵【乱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