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还能不能愉快地交流了？
红灯转到绿灯，后面的车辆急促地鸣着扰人的喇叭。
“你快开走，吵死了。”
“不准让他跟听到没有？”
“本来就没准备和他一起，跟他又不熟。”
斯景年这才慢条斯理地挂挡放手刹，乐苡伊礼貌地回绝了季尧，便转去跟莫初初接着胡侃瞎聊。
一直是文字交流的她忽然发了条语音，猝不及防之下就这么点了外放。
“一一，你真的对季尧没兴趣啊？怎么说都比斯……”
乐苡伊慌乱之下赶紧摁掉，免得莫初初语出惊人，说出什么伤风败俗的话来。
斯景年微微侧目，乐苡伊露出小白兔般无辜的眼神，那掩饰的意图再明显不过。
见他没再注意她，才拿起手机放到耳边听完她的语音，后半句是“怎么说都比斯叔叔这个性冷淡强吧？年轻人最起码精力旺盛。”
那调侃的语气要有多欠揍便有多欠揍，幸亏没让斯景年听见，不然她要找条地缝钻进去了。
乐苡伊噼里啪啦打了一大段辱骂莫初初的话，似乎还不解气，用她儿子LEO苦大仇深的表情包刷屏了一发，心情终于好了。
斯景年看她没心没肺的样子，沉声训斥：“你什么时候有点危机意识？”
莫名其妙的话让乐苡伊有种躺枪的错觉，她乖巧地扬起微笑，问道：“我怎么了？”
“你看不出他的企图？”
乐苡伊略一思忖，才知斯景年说的是季尧。
“他想追我？感觉我长得还算可以，到现在都没被人追过，是不是不科学啊？”
斯景年：“你很遗憾？”
“那倒不是，谈恋爱感觉是件麻烦事情，我不想给自己惹麻烦。”
斯景年冷硬的面容总算有了丝松动：“这项认知很正确。”
乐苡伊：“……”
正确什么了啊，像她这样的花季少女不谈恋爱一点都不正确，果然是专|制的家长，幸好她没那想法，不然叛逆期的少女有他受的。
肚子饿得厉害，咕噜咕噜叫个不停，车子总算停下了。
外面是古色古香的中式格调，门口垂挂着一帘瀑布，近身便觉得一股凉爽之意扑面而来，很是舒服惬意。
推开大门，又是完全不同的西式奢华，水晶吊灯折射出似梦似幻的斑斓彩光，仿若置身朦胧梦境。
有人过来引领着他们去了专用包间，环境幽静宜人，空气中还散发着淡淡的茉莉香味。
等待上菜的间隙，乐苡伊开了电视机，正巧在播狗血电视剧。
一个女孩哭哭啼啼地朝另外一个女孩诉苦：“他说喜欢我的，追我的时候花尽心思，现在得到我的人了，他就对我爱理不理了，男的是不是都这样？追一个女孩只为了得到她的身体。”
这肉麻的台词听得乐苡伊直打寒颤，刚想调台，就传来斯景年略带凉意的声音：“她说的没错。”
乐苡伊有些跟不上斯景年的思维，茫然地看向他。
斯景年瞥了瞥电视屏幕，淡然地说道：“我说她说的没错，男人肯花心思去追一个女人，这其中或许有喜欢的成分，但是最终目的的确就是上床。”
所以呢？
乐苡伊不明就里，而且这话题是不是有些午夜场了？
脑海里不由浮现出昨晚那旖旎的梦境，吓得她打了个哆嗦。
“所以有人追你没必要太高兴，他的目的很□□裸，懂了没？”
乐苡伊总算明白了斯景年之前说她没安全意识的深层含义，是拐着弯说季尧想拐她上床，她还懵懂不知吧？
虽然她跟季尧完全不熟，甚至也没想过深度交往，可被斯景年这么一提，难免透着不自在。
因为羞赧，她白嫩的脸颊很快染上绯色，舌尖僵硬得如同木片，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好在静谧的尴尬没持续多久，服务员便开始上菜了。
期间斯景年接到一个电话，语气不似平时的拘谨，神态慵懒放松。
“看见我了？”
“嗯，我待会儿过去打声招呼。”
寥寥几句，虽然听不清对方说了什么，但是乐苡伊却很肯定对方是位女性，而且有预感就是昨晚视频的女主角。
喝了口松茸排骨汤，乐苡伊状似无意地问道：“谁啊？”
“朋友。”
“是不是很快是女朋友的那种朋友？”
斯景年只是淡淡一笑，并未作出正面回答。
刚刚还觉得仿若人间美味的汤一下子有些索然无味了，放下汤匙的声音略大，乐苡伊自己也吓了一跳。
可斯景年似乎并不在意，她的餐桌礼仪一向被他诟病，久而久之也放任不管了。
“你在追她？”乐苡伊忍不住又问，“为了你口中所说的那种最终目的？”
斯景年微扬下颌，幽邃的双眸泛着点点流光，好看得令人有些怔愣。
没一会儿他便伸手过来揉弄她的头发，捧腹大笑。
不明白他笑什么，乐苡伊有些不悦地双目圆瞪。
见他没个停止的意思，乐苡伊嗔怒吼道：“斯景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