施可棠还抱着相机,边看素材边说:“是两位前辈信任我,不然我也不敢贸然行动呀。”
童梦揉她的脸,“怎么出去了一趟,嘴巴这么甜。”
施可棠眯着眼,笑眯眯地说:“还不是童姐太好看了~”
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,跟说相声似的。
施可棠也是真心喜欢童梦,觉得她又酷又妩媚,是那种她特别羡慕又成为不了的女生。
吃过晚饭,雨终于慢慢停了。
空气湿润新鲜,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柳振屿换了身衣服,一身黑的便服,在傍晚里像是夜行侠。因为回来的路上跟施可棠说好晚上要一起看素材、讨论接下来的拍摄方案,但他临时接到李艺希的求助电话,特意去找施可棠说一声。
“我有点事儿,你们先看吧。”说完就要走。
施可棠喊住他,“大晚上的你干嘛去?”
而且他又不值班巡逻,一个新闻报道员大晚上还潜伏新闻去?
柳振屿:“李老师说学生的教室屋顶被雨冲得漏水,窗户也不严实。”
施可棠当场决定跟他一起去,拿上相机和手电,“走,一起去。”
她人都出去了,柳振屿还在原地待着。
回头向他招手,“快点啊,愣着干嘛?”
柳振屿长腿一迈,手勾住她的后衣领,“你在这儿老实待着。”
施可棠挣扎,“我想去看看,你不是说我可以去教小孩子吗?”
几分钟后,俩人伴着刚刚显露全貌的月亮和零散的几颗星星,一前一后走在泥泞的路上。
“你为什么来这儿啊?”施可棠终于切入正题了。
“领导安排的。”柳振屿插着兜走在前面。
施可棠又接着问:“你…当初不是说来部队保家卫国的吗?怎么干起了我们这行。”
柳振屿没有立刻回答她,而是停下转身看着她,说:“这个问题,在我第一次在扣扣上让你帮我改稿子就问过了。”
“哈?是哦?我忘了,嘿嘿。”施可棠心虚地四处乱看。
“想问什么直接问就行了,你知道,我不喜欢拐弯抹角。”
“你去过非洲维和吗?受过伤吗?”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,她施可棠也不能一无所获。
柳振屿沉沉地看着她,“谁告诉你的?”
“连长。”施可棠觉得她现在说谎得本领真是越来越厉害了。
这下,你总不敢惹了吧。
“我明天跟连长说给你多加点任务。”柳振屿扭头,继续向前走。
施可棠小跑着跟上,“你怎么那么小气,是你让我问的。”
“去过,受过伤。”
“是你让我帮你改稿子那时候吗?”
“不是,比那还早,因为腿伤,不能再经受高强度训练,正好回来后队里培养新闻报道员,顺手报了名,没想到被选上了,也就一直做了下去。”
“现在还不能高强度训练?”施可棠忽然有些想抱抱他,怎么听他这话觉得他像个没吃到糖的小孩儿呢。
“嗯,以后估计都不行了,当时出任务被恐怖分子袭击,因为我没按耐住性子,被他们被激怒了,贸然行动,一伙人拿着枪朝着我们乱打,战友为了保护我牺牲了,我腿上被打了好几枪,也没能救回他。”
听到这话,施可棠的心揪得慌,难以想象他当时的心里状态,并肩作战的队友在自己面前离去,他却无能为力。
“没事,我觉得他不会怪你的。”
我知道,如果是你,你会更加拼命地保护兄弟。
柳振屿淡淡说道:“但愿吧。”
施可棠踮起脚尖拍拍他肩膀,“柳同学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郁郁寡欢了?这可不像你啊。”
试图说点轻松的话题调和气氛。
柳振屿:“不是更成熟稳重吗?”
施可棠笑,“成,您说什么就是什么。”
等他们到达小学时,李艺希上前抓住柳振屿胳膊,表情都快要哭出来了,“振屿,还好你来了,辛苦你再一次帮我们抢修教室了。”
柳振屿默默拨开李艺希的手,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,转头对一边的施可棠交待,“你跟李老师先去旁边饭馆待着,别乱跑。”
施可棠不满,“我不,我修窗户。”
柳振屿好声相劝,“这里不安全,听话,出去等我。”
施可棠不听,说什么也不走了,直接跑去修窗户了。
柳振屿快要发火了,压着怒气瞪她,李艺希调和,“我们还是留下吧,还能帮帮你。”
教室是很早之前建起来的,一座低矮的小平房,屋顶的水泥瓦被大雨吹打得四分五裂,柳振屿从之前吃饭的小饭馆里借了些水泥瓦和工具,又扛了顶梯子,借着朦胧的月光认真修屋顶,那句话怎么说来着,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帅。
这一刻,施可棠觉得,认真修屋顶的男人最帅。
“施小姐?这个木头这样放对吗?”李艺希轻柔的声音响起。
施可棠回过神,“啊?”看了看不知从哪搬了块大木头的李艺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