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两年前他决然离开那时起,一切就都不一样了,简拾依然敢爱敢恨,自在洒脱的活着,而他终究是选择平颜家这条不归路了。
不论是楚玖桉还是温夙,从始至终他都无权置喙,
他的眼泪划过脸颊,落在了楚韵的手上,凉在了她的心上。
她伸手去拉着他的手,看他如繁星闪亮的眼睛此刻红红的,心里顷刻间压抑的不行。
她想抬手去给他擦眼泪,手到半空就被拦住了。
颜华将她的手放下,苦涩的一笑,转身离开。
楚韵愣愣的看着被他拦下的手,眼泪汪汪的看着他的背影,一颗心紧紧的被揪着。
古道西风瘦马,小桥流水人家。
窗外人来人往,屋里吵吵嚷嚷。
简拾撑着脑袋坐在风霜楼窗边,耳边是说书先生津津有味的说着故事的声音,眼前是形形色色的人,脑子里一片混乱。
对面的温夙也不打扰她,静静地趴在桌子上陪着她。
“喂!你干嘛呢?”
清脆的碗碟碎裂声和一个暴躁声将简拾吓了一跳,她紧皱眉头,十分不悦的往声响发出的方向看去。
一个怒火冲天的男子正对一个女子指手画脚,场景有些像恶霸欺负良家少女。
温夙撑着脑袋看,看着那个咄咄逼人的男子喃喃自语:“这家伙有些眼熟,就是想不起来!”
简拾呵呵一笑,故意的揶揄她:“哟!这人这么混蛋你都不认识啊?”
他知道她是故意的要揶揄自己,但也不生气,反而笑吟吟的瞪她,“我都觉得他应该和你相熟啊!”
“小姑娘!你知道我这身衣服多少钱嘛你!让你喂我怎么了!啊!一碗汤都端不稳!”
又是那个暴躁的声音,对着那个瑟瑟发抖的女子继续咄咄逼人。
简拾看着那个吓得颤颤巍巍,步步后退的女子紧皱眉头,再看那个气势汹汹的男子,伸手去抬桌上的杯子。
而温夙在努力的搜索记忆,但答案明明就呼之欲出了,可偏偏就是想不起来。
“你知道我是谁嘛!你知道我爹是谁嘛!你是哑巴啊!不会说话啊!”
那女子吓得噗嗤一下直直的跪下,哭泣着说:“公子息怒,民女知错!民女再也不敢了!”
男子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,心下不忍,微微弯下身子,伸手去勾起她的下巴,看她还有几分姿色,笑容突然的变得猥琐起来。
“看你有几分姿色,要不做我的侍寝丫头吧!”
闻言,女子大惊失色,连连后退,“公子!公子!草民乃是有夫之妇!求公子饶了我!”
男子笑容贱淫,将她逼的靠着桌子无路可退,对她动手动脚,“怪不得如此丰腴啊!可本公子偏偏喜欢你了!你若是不从,我这就派人去你家把你那夫君的腿打断了!”
女子吓得哭泣,不停的闪躲。
男子向来是被人奉承的,现在被人这般拒绝,脸色突然的变得阴冷,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。
女子脸庞瞬间红了起了,嘴角溢出来鲜血。
“你是个什么东西!本公子看上……”
“啪!”
男子的话突然的被一个脚步碎裂的杯子声音打断,他看着碎裂的杯子愣住了。
简拾扔杯子的手还在空中没有放下,十分失落的看着没有打中人的杯子,委屈巴巴的说:“呀!手滑了!”
“你……”
被不知道哪冒出来的家伙打断,男子火冒三丈。
简拾笑嘻嘻的起身走过去,温夙抬头看她,眉头紧皱,还是没有想起来。
脑子一团糟糕,突然的温夙整个人跳起来,对着简拾惊叫道:“景靖!景靖!老子终于想起来了!这小子是景靖!”
景靖!原来的景鸿的儿子,难怪看着这么不顺眼,原来是遗传啊!简拾转身嘿嘿一笑,然后继续往前走。
景靖对于这突然出现的两个人,觉得莫名其妙的,吼叫道:“你是什么人!”
简拾冷冷的看着他,伸手去将吓得失魂落魄的姑娘拉起来,掏出银子放在她手里,让她先走。
女子想走,景靖想拦住。
他手才伸出去,就被简拾打了下来,看着到手的姑娘跑了,景靖气急了,抬手就想要打简拾。
简拾岂是他想打就能打的,微微侧身,将他的手打下,反手就赏了他一巴掌。
“啪!”一声脆响,吓得风霜楼里的人四处逃散。
温夙瞳孔放大,不禁摸了摸脸。
简拾随意的往身后的桌子上坐去,眼神轻慢,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看着景靖。
景靖被她一巴掌打懵了,捂着脸指着她支支吾吾的说: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简拾翘着二郎腿,操起旁边的筷子指着他训斥:“别你了!看你这副样子,怎么敢调戏良家妇女啊!拿着朝廷俸禄,就干这等龌龊的事啊!”
景靖被她这般羞辱,面子上挂不住,举起一旁的椅子,气势汹汹的朝她砸去。
简拾一个激灵正要闪开,眼前却突然的多了一个阴影,整个人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。
耳旁是木椅子砸在背上的闷响声,眼前一片黑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