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突然的下起了大雪,风打响了窗户,楚玖桉猛然回神,才发现眼泪滴落在拿块石头上,淹没了上面的花纹。
他连忙擦了眼泪,细细摩挲了石头上的花纹,突然激动的跑走,雪下的很大,落在了他单薄的身子上,他不管不顾。
跑到原来自己住的院子里,找出自己藏着的盒子打开,将里面的半块玉石取出来。
他双手微颤的将两块石头合在一起,两块放开的玉石就像是久别重逢一般,不留一丝裂缝。
他捧着两块碎了的玉石,不知所措,许久才反应过来,不可置信的往随园跑去。
等到了随园,自己已经快成了一个雪人了,
他气喘吁吁的抓住袁昊,急匆匆的问:“二哥!你见过它吗?”
袁昊一看是他便甩开他的手,再定睛一看他手里的玉石,一把抢过,愤恨的揪着他的衣领。
“你还去翻了小拾的东西!”
闻言,楚玖桉愣住了,他恍惚间看到那个小女孩的身影,慢慢的和简拾的身影重合,成了一个人。
尹清雅出门刚好看到两人纠缠在一起,就连忙把袁昊拉开。
楚玖桉疯了一样的抢回两块玉石,呆滞的看着两块玉石,又哭又笑的跑进房间,看着还未清醒,像睡着了一样的简拾。
他不知不觉便跪在了床榻边上,伸手去拉住她的手,悲痛欲绝的哭了出来。
他知道,自己犯了一个错,无法原谅的错。
他找到了他的那个女孩,可是他也再无法面对她了。
他哭的就像个被人抢走呵护着的糖果的孩子一样,他将头埋在她的手里,发出了呜咽的声音。
尹清雅和袁昊看着都不知所措。
简拾一觉醒来,看着天花板,就像是自己做了一场糊涂的梦一样,可胳膊上的伤,还有老耗子肩膀上的纱布都在清楚的告诉她,那些她不可置信的都不是梦。
“二哥!兄弟们……”
她才说了几个字,眼泪便不听使唤了,连声音也发不出来了,她慌忙的抬手擦眼泪,扭过头。
袁昊也难过了起来,“你姐姐把你藏着的钱全部分给了他们,他们都被安排参军了,有些不能的都拿着钱去讨生活了!你放心吧!”
听到回答,简拾点了点头,“好!”
颜华担心的叫她:“小拾!”
简拾擦干眼泪,扭回头去看他们,苦涩的笑了笑:“我没事!”
看她这样强撑,他们更加担心难过。
简拾就像是一个行尸走肉一样,走在空空荡荡的伏龙寨,没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的心上一样。
疼,却又不疼。
离开之前,她总得好好看看这个她生活了七八年的地方,她苦心经营的地方,就在前天这里还才一片喜色,现在却空空荡荡的,像个坟场一样冷清。
简拾去了议事堂,把自己师父的灵位带走了。
一转头就看到楚玖桉在看着自己,她心微微疼痛,直径走过他。
简拾和尹清雅同坐一辆马车,她一直撑着脑袋看窗外,直到看不见伏龙寨了才将帘子放下,靠在木板上,一言不发,活像个木偶。
尹清雅心疼不已:“小拾!你别这样!跟姐姐说说话好吗?”
简拾一动不动,许久才微微抬眸看了看她,小声的说:“姐姐!你放心吧!我没事!只是需要点时间!”
尹清雅坐了过去,抱住她,轻声细语的说:“姐姐相信你!”
一路颠簸,楚玖桉骑在马上直愣愣的看着前面的马车,连晚上睡觉也是挨着的。
他的一举一动三伢子都看在眼里,心里十分疑惑,趁着晚上守卫松懈的时候,他悄悄地过去。
但还是被人发现了,一个面色冷漠的男子冷冷的看着他,仿佛他再多走一步脑袋就会搬家一般。
楚玖桉坐在火堆边,淡淡的说:“幸玄,放他过来吧!”
得令幸玄才收起眼神,侧身让道。
三伢子立刻就跑了过去:“秦……丞相!我想问问你!”叫习惯了,突然的改口他有些不习惯。
楚玖桉却是毫无反应,面无表情的看他,看到他手里的木簪子,微微蹙眉,“谁教你用木簪子杀人的?”
闻言,三伢子才反应过来自己手里还拽着簪子,连忙收起来,然后愣愣的看着他直勾勾的看自己,才支支吾吾的要回答他的问题。
“我……大姐姐教我的!”
闻言,楚玖桉想起了简拾因为拿发簪指着自己才暴露的女儿身,不由得低头莞尔一笑,轻声说:“果然!”
随即意识到旁边还有人,于是抬起头又恢复了不苟言笑的模样,冷淡的问三伢子:“你要问我什么?”
然后拍了拍旁边示意他坐下问,三伢子听话的照做,犹豫不决。
看他犹豫不决的模样,楚玖桉便先开口:“我先问你吧!你为什么又不想杀我了?”
三伢子猛然一愣,随即羞愧的低下头,毫无底气的说:“我想为大姐姐报仇,可是……”他犹豫了一下才继续说,“我看你很关心她,你是喜欢她的,大姐姐也喜欢你!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看眼睛!”三伢子抬头看着他,“你看我们都是冷漠的,淡然的,唯独听到关于她,看到她时,眼睛里是温和的,是宠爱的。至于大姐姐,她一直都是爱憎分明的,你让伏龙寨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