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光上移，陆臻面朝她侧坐，和她对视后，笑了笑，带着几分吊儿郎当。
时窈沉默了一秒，不咸不淡的说：“刚才选位置你不好好选，现在晚了。”
陆臻：“……”
？？？
认真的吗？
他一个全班倒一，你让他怎么好好选！
陆臻面不改色，“这不是刚才没好好选，现在后悔了，怎么也要给个弥补过错、改正的机会吧。”
时窈瞥了眼旁边位置，没吭声。
手臂压在桌子边缘，陆臻倾着身子，和时窈拉近距离，讨好道，“放学请你吃宵夜？周末请你看电影？或者教你玩滑板怎么样？我最近又学了几个花式。”
时窈盯着他看了两秒，突然开口：“你就这么想和向意知坐同桌啊？”
陆臻：“？？？”
时窈语不惊人死不休：“喜欢她？”
陆臻：“……”
陆臻懵了一下，两句话在脑子里转了几圈，等连在一起想明白什么意思的时候，脸当场就黑了。
他张了张嘴，想说些什么又憋了回去，舌尖抵着腮帮，看向时窈的目光不怎么友善。
时窈一脸无辜：“那你要问向意知愿不愿意和你坐同桌。”
陆臻呼了口气，压着火，一字一句，“我、不、喜、欢、她。”
“……”
时窈附和道：“好的，不喜欢。但是——”
“等等。”
怕她再说出什么话，陆臻提前打断。
刚换好位置，向意知还没来得及将东西摆出来了，桌子上空空荡荡。
陆臻搭在桌面的手臂翻转了下，指关节在上面轻叩了几下，语气带了些不耐，又压着火气解释，“我意思，我和向意知换位置，和你坐同桌。”
“……”
时窈面不改色：“那你也要问向意知愿不愿意和你换。”
“……”陆臻噎了一下，决定卖惨，“你知道的，寒假我们和何源绝交了，现在再坐同桌实在不太合适，甚至我觉得，我俩在一个班都不太合适。”
时窈很想朝他翻个白眼。
早上勾肩搭背去厕所的时候怎么不觉得不合适？
陆臻语气悲切，“而且他很不讲究个人卫生，上课还喜欢吃零食，垃圾包装和用过的卫生纸都扔我抽屉里，我脾气真好，竟然忍了他一学期了！”
之前还在睡觉的何源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，正站在陆臻身后，听他俩说话。
时窈瞥了眼，很快收回视线，“嗯”了一声，一副正在认真倾听的样子。
陆臻毫无所觉，还在叭叭叭的抱怨着：“之前不是和你说他一个月洗一次澡吗，我怀疑这个记录又被打破了，感觉他从放假到现在都没洗过澡，最少俩月，我真的受够他了！”
眼见着何源眸子冒火，像是下一秒就要杀人。
时窈咳了一声，打断他，“最近嗓子不太舒服，你继续。”
陆臻关心说：“多喝热水。”他很顺手的把时窈粉色的保温杯拿了过来，反方向拧的更紧，然后递给时窈。
时窈：“……”
两秒后，陆臻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蠢事，忙将保温杯抢过来，“不好意思，习惯了。”
说完觉得还是不太对劲，欲盖弥彰道，“不是。我水杯和你们的不太一样，往左边是拧开，往右边是拧紧，是这个习惯。”
说话间，他已经将杯子拧开，杯盖和杯身都放在桌子上。
时窈皱了下眉，回忆陆臻用过的水杯，如果没记错的话，和她是同一个牌子同一个款式，她怎么不记得还有这么反人类的设计？
陆臻小心观察时窈的表情，见她目光停留在水杯上，心里慌得一逼，生怕她联想到之前拧不开水杯的事情。
忙转移话题，“刚才说到哪了，何源个人问题很严重是吧，而且他的思想也很有问题，天天不学习，还带着我打游戏带着我打架带着我逃课，如果不是他，我现在十有八九是年级第一……”
时窈：“……”
话题怎么又拐回来了……
时窈朝陆臻身后看了眼，给他递了个“祝你好运”的眼神，拉着椅子，向后撤了一段距离。
陆臻：？
这时，何源从后面靠近，“陆臻，我杀了你。”语气充斥着怨念。
电光火石间，他手臂横在陆臻脖颈上，直接锁喉。
陆臻：“……”
妈的，大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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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家先预习一下第二节的内容，电脑反应有点慢。”
向意知瞄了眼正低头盯着多媒体的地理老师，戳了戳时窈，给她递过去张纸条。
【听说……陆臻和何源上节课间为了你打架了？】
【还听说……惊天地泣鬼神声势浩大。】
时窈：“……”
她翻了个白眼，没搭理向意知。
过了会儿，向意知用笔又戳了她两下，把纸条推过去，指了指最新写上去的那句话，脸上挂着又八卦又暧昧的表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