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死不过是对百姓们的交代,她根本不需要庙宇真身,更不想百姓因为她遭苦受罪。
瑞儿肯定能明白她的想法。
“陛下谕旨,派遣闵都官员前来彻查此事。把人带出来。”
刘太守朝狱卒命令一声,狱卒立马上前开牢门将四人扣上枷锁,带出了牢房。
水善呆呆的有些反应不过来,闵都来人?
水善心中一惊,皇上这是要抓她回宫吗?
水善被推着跟在一群耀武扬威的官员身后朝大牢外走,心中忐忑着该怎么办,悄悄和剑郎传递着眼神,剑郎却傻傻的读不明白。
若是毋泪在,肯定能看出她的着急和窘迫。
“闵都的大人是今天到的吗,路途辛苦应该先让大人歇息歇息,不如明日再审。”
水善前后左右都被牢牢监控着无可逃脱,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。
“现在害怕,晚了。”
莫奇得意的哼了一声,恨恨的瞪了水善两眼。
要不是她,雁栖山的工程能够成为他辉煌履历中的一笔,现在却成了他的污点,还可能受到重罚。
也不知道闵都来的大人会如何怪罪。
剑郎全无所谓的跟在水善身边,看她额上都冒出了汗,关心道,“哪儿不舒服吗?没事吧?”
水善递给他一个火烧眉毛的无措表情,凑近他小声说道,“我不能去见闵都的大人。”
剑郎看了看她,也不问为什么,眼眸一定,突然坚定的说了声‘好’。
水善还没明白他要做什么,突然就见剑郎一下挣脱身边人的钳制,长腿一踢,右边官兵手中的剑一下被他踢到空中,飞出剑鞘。
剑郎一个利落闪身,扣住枷锁的手稳稳接住落下的剑,一下劈向水善,枷锁‘哐当’碎裂,落地。
“快,抓住他们,他们想跑。”
莫奇惊呼一声一下躲到刘太守身后。
官员们全被突然爆发的剑郎吓了一跳,一个闪的比一个快,官兵们全部围了上来。
水善双臂收获自由立马就要去救剑郎,剑郎被锁着枷锁难以挣脱,一下被围攻上来的人擒住,按跪在地上挣扎不了。
“不要管我,快走!”
剑郎大喊了一声,小少年和海子都被官兵制住,唯有水善获得了逃跑的机会。
水善不甘心,想要试着去救剑郎,可她的武功连这些普通官兵都敌不过,两下就被划上了手臂。
“别管我了,快走,快去找毋泪。”
剑郎大喊着,挣扎着,水善看着他被屈辱按在地上的样子,心里一阵发酸,一转身就想跑,突然一个凌厉声音划破空气。
“我看谁跑得掉。”
混乱的大牢外突然出现数不清的弓箭手,四面八方将大牢外的一群人包围,包括想要逃跑的水善。
水善是躲不掉这些弓箭的,她知道自己逃不掉了。
“敢炸毁为渊穆太后修建的庙宇,本官倒要看看是什么人能这么大胆……”
柳平柏声音突然顿住,整个人都呆住了,眼睛大睁着一眨不敢眨。
柳平柏出现在水善视线中,还是那般文弱英俊,带着闵都皇城的贵气。
水善叹了口气,无奈闭了闭眼,终究还是没躲过。
柳平柏只觉自己出现了幻觉,视线中那个破烂打扮满脸泥污的女子怎么可能是太后,但那五官、神情分明与太后一模一样,即便穿着破烂依旧遮挡不住她那双浩瀚如星空的纯净眼眸。
“太……”
“咳……”
‘太后’两个字几乎脱口而出,水善猛然用力咳嗽打断他的话,轻皱起眉头一脸谨慎。
柳平柏终于从震惊过回过神来,平复了狂乱的心情和表情,朝着大家走了过来。
“多亏柳大人出手相助才没能让犯人给跑了,柳大人不愧是闵都城中赫赫有名的审案师爷,料事如神,知晓这几个人今天会逃跑,早有准备。”
刘太守马匹拍的响亮,年纪一大把朝个年轻小辈点头哈腰的陪笑,却没有人敢嘲笑他。
这个皇上派下来的人乃朝中忠臣的公子,身份尊贵,头脑更是聪慧。
“渊穆太后乃本官的恩人,有人胆敢炸毁太后的庙宇,便是对太后的大不敬,本官自当尽心竭力,查清事实。”
柳平柏视线在被押着的男人和两个少年身上扫过,从刚才的情况来看,这个男人应当太后相识,且交情不浅,危难时刻能豁出命去。
“嫌犯就这几个人吗?”
刘太守皱着一张肥脸哈哈笑着,回答道,“还有一个在逃,那人当时引爆火药没能抓到,后来也再没有出现,还在追拿中。”
“继续找,一定把人抓到。”
柳平柏发话,刘太守连连点头应声。
柳平柏看见水善手臂上被剑划伤的伤口,微微蹙了蹙眉。
太后万尊之躯,何曾像此时般狼狈。
“给他们受伤的地方上点药,然后把人带来,本官亲自审问。”
刘太守看了水善伤口一眼,不过被划了一下,血都不流了。
“柳大人宅心仁厚,不过是点小伤,死不了人的,这些都是罪犯,不必那么客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