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善点了下头,“去吧。”
索朗出了包厢一路往楼梯而去,回头瞧眼周围,身影一转却是上了三楼。
索朗推开三楼的包厢,里面已然坐着一个白发胡须的老人,八十余岁依旧老当益壮,却也免不了眉宇间苍老的疲态。
“父亲!”索朗上前见礼。
单于叶曷应了一声,“人呢?”
“二楼包厢。只有水善和两个朋友,毋泪没来。”
单于叶曷点了下头,眉宇微微拧着,带着犹为严肃的郑重之色。
叮嘱道,“你去小心注意着,打探一下水善究竟是何目的。这么巧刚好在我们约见的时间地点出现,其间必定有鬼。”
“别打探了,我直接告诉你们就是。”
包厢门突然从外面被推开,宽敞的包厢内进入一个明媚如阳光的女子。
单于叶曷与索朗皆是一震,如临大敌般站在一起,对望着突然出现的水善。
“你果然是故意跟着我们来的。水善小姐如何知道我与索朗会在此见面?”
“在那之前,你是不是应该先向我道歉?我可是被你们打晕绑架了一遭,受了不少苦。”
水善可怜的揉揉脖子,当晚索朗便是击中她的脖子将她击晕。
“水善小姐果然聪明。”
单于叶曷忍不住赞扬,接着和善的行了一礼,“那晚多有得罪,请水善小姐见谅。也感谢你没有将事情告诉别人。”
“识时务,很好,你的道歉我接受了。”
水善爽快的展露笑靥,一屁股在包厢食案前坐下,同时朝单于叶曷二人做了个‘请’的姿势。
三人落座,面面相觑,一时陷入沉默。
“还不知这位长者如何称呼?”水善主动开了口。
单于叶曷自我介绍道,“老身单于叶曷,索朗的父亲。”
“喔——单于家的人。”
三大家族皆是人丁兴旺,恕水善除了三位族长的名字外,其余人皆不识。
单于家的人想要铲除自家族长,这属于内斗啊!
“不知水善小姐如何发现的我们?”
水善没有隐瞒,朝索朗的手努努嘴,“他手心里的咬痕。”
索朗捏紧掌心,自责的垂了垂头,单于叶曷没有看他,继续问道,“那今日此处又是如何知道的?”
“自然是听你们说的。”
单于叶曷大惊,那么他们说的其他内容岂不是……
“你们想要试探我,倒不如亲自问来的准确。我今日便是给你们这个机会,有什么想说想问的直接说吧,我保证今日无论听到什么,走出这个门便不会告诉任何人。”
单于叶曷整个人都严肃起来,脊背挺的笔直,双眸闪烁着怀疑和警惕。
“我们如何相信水善小姐不是来套话的?”
水善坦然迎视上单于叶曷打量的视线,身体朝后背轻轻靠去。
“我若是来套话的,无论你们说与不说,离开这个门你们都必死无疑。既然命运已经既定,无法改变,又有什么可隐瞒的呢。”
单于叶曷脸上的神情越加沉重,索朗警惕的起身朝包厢外打量一圈。
水善悠然的笑着,“不必看了,毋泪若在,你们怎么抵抗都逃不掉。我这人向来喜欢直来直往,我既说不会告诉他人,自不会违背承诺。”
单于叶曷沉稳下心绪,细细观察对面的女子,带着肆无忌惮的打量。
不得不说,这个女子聪明,也胆大。
她独自前来,是否也肯定了一些之前的猜测。
她与毋泪并非一路人,对毋泪也有着防范或是不满?
如此便可拉拢一二,反正人已在这。
而且确如她所说,他们的生死皆在她的手掌中,反正命运已定,倒不如一试。
“水善小姐胆大心细,既然知晓了我们的意图,不知有何想法?”
水善不耐烦的轻蹙下眉头,“莫要与我打哑谜,我懒得多想多猜。你们什么意图,直言!”
单于叶曷见她如此开门见山,也不半遮半掩,直言道,“不知水善小姐对毋泪是何想法?可赞同他所作的一切?”
水善喝了口茶,抿唇,道,“如我之前与索朗说的,人皆会犯错,无论是谁,错了便该改、便该认、便该罚。”
“若是错的人是您最亲近的人,比如毋泪,您会怎么做?”
“你们觉得我该怎么做?或者你们想我怎么做?”
水善将问题抛回去,失笑了一声。
“说句最现实的大实话,你们能怎么做?毋泪的强大不是任何人能够挑战的,他即便是个大坏蛋大恶魔,但你们也只有干看着的份,任何的挑衅和对抗只会是自寻死路。”
水善如此直白的话一出来,单于叶曷与索朗皆沉默了。
他们二人自然明白这个现实,奄冉阁尊主不可战胜,他们对奄冉阁有再多不满再多怨恨也只能隐藏在心里。
这是实力悬殊造成的必然后果。
在绝对强大的实力前,任何想法和反抗都是苍白且无力的。
“你们都做不到的事又期望我做什么?杀了他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