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和齐丞相齐齐陷入了沉默,表情呆呆地,殿中地空气亦是寂静无声。
“我知道现在所说地一切你们很难相信,我们两个的存在是一个天大的秘密,远离凡尘俗世,本不该为天下百姓所知,但我成了太后,全天下都知道我的诡异。”
“这,这,这……太后,您是在开玩笑吗?”
齐丞相都说出了这么不沉稳的话,太子则是咽了口唾沫,震惊的根本说不出话来。
“毋泪比我早出世,他已有两百多岁,能力巨大,世间没有人能伤到他,除了我。而他,也是世间唯一能伤到我的人。”
“您,您的意思是,他和您一样?”齐丞相舌头打了个结,终于还是完整说完这一句。
水善闭眼点点头,“没错,他和我一样,容颜不变,且不死不伤。”
齐丞相觉得腿有些发软,支撑不住的踉跄一下,扶着椅子坐下来。
太后的诡异已经让天下人惊叹,如今又出现这样一个人,如何能不叫人震惊。
然而新出现这个人,与太后截然不同。
太后带给人的是温暖、信任、安心,靠近她让人心灵纯净、心念专善,所以天下百姓将她奉之为神,救苦救难的神。
而那个毋泪带来的只有灾祸、惊慌、杀戮、和死亡,是个仅仅看一眼便让人心惊胆战,心神不安的鬼魅。
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,一个让人欢喜,一个让人畏惧。
“毋泪的力量不是你们能够匹敌的,就像那场大火,轻而易举便能将闵都化为虚无。”
水善对毋泪都充满无奈,她如今的能力亦尚不足以与毋泪匹敌,只能尽量和平共处。
“他都活了两百年,为什么从前从没听说过?他又为什么非要赖上您?”
水善回答太子道,“他一直活在世俗之外,但他对天闵王朝,以及整个天下的了解,无人能及。我与他是唯一的同类,像磁石一样彼此吸引,也彼此威胁。”
水善无奈的长长叹了口气,她与毋泪之间,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现在的地步。
她一面被他吸引,为他倾心,一面又饱受着折磨,提醒自己不可以再进一步。
她给了他无数次机会,一次又一次的失望。
她虽然爱他,但她也摒弃不了对善恶是非的执着。
就像他天性嗜血,对杀戮无知无觉,她亦无法看着无辜者倒在他残忍的屠刀下。
“所以,你们千万不要去招惹他,更不要尝试挑衅他、制服他。都道天子一怒、浮尸百万,再绝对的力量面前,繁荣与废墟,也不过顷刻之间。”
闵都那场邪火已经给闵都众人有了深深的体会,齐丞相也亲身感受,他知道,这一回所面对的人,不再是人,而是妖孽。
而这次面临的不再只是权力斗争,而是天下安危。
“可您呆在他身边,岂不是有危险?而且百姓们若是知道,您的宫里住着一个男人,怕是……”
齐丞相欲言又止,他知道自己说的这些很不合时宜,但他不得不考虑。
水善灿烂的扬起嘴角,用着老朋友的随和口气玩笑道,“齐老头,你也太迂腐了吧。一个人的名声,和整个天下的安危比起来,有可比性吗?”
水善自在的长舒口气,安慰道,“名声不过身外之物,骂名也好清名也好,我都无所谓。我存在的使命就是维护天下安定,如今中原统一,最大的忧患就是他,我必须看好他。”
齐丞相也不知道能说什么,他是比较迂腐,但此时也无能为力。
说了会正事,齐丞相先行离开了,水善还有事与太子单独说。
水善带着太子到乾德殿的御案前,手触碰御案一处极微小而隐秘的机关,拉着太子,突然消失在乾德殿中。
太子猝不及防的脚下一空,倒没有太过惊慌,只是眼前一片黑暗,什么都看不见,只能感受到手臂上太后的手正抓着她。
“祖母,这里是什么地方?”
水善没有回答,只是拉着太子摸黑往前走。
走到地宫时,太子惊诧的张大了嘴巴,仰望着硕大的地下宫殿,叹为观止。
没想到乾德殿下还有这样的地方,也不知道用来干嘛的。
太子观察一下周围,空空荡荡的,只有那炫目的白光充斥着整个地宫。
水善放开太子的手臂,介绍道,“这里是天闵王朝历代皇帝才知道的地宫,这里存放着天闵王朝的宝物萃灵盘。”
“萃灵盘?”
太子寻了半天没见着地宫里有什么宝物,视线最后移向那诡异的白光。
水善给了他个激励的眼神,太子手背遮眼,朝着白光中心而去,越渐靠近,光亮越强,却又在突然之间全部消失无踪。
“这是……这就是萃灵盘?”
太子看着眼前的九龙交缠的石台,上面摆放着一个晶莹璀璨的残缺圆盘。
水善走到了太子身边,从宽大的袖口中掏出了一个黑袋,打开袋口,又拿出了另一块差不多的圆盘。
两块圆盘似是一个整体,残缺口一模一样,完美无缺的合在了一起。
“这怎么成了两半?”
太子好奇的问着,伸手摸了一下萃灵盘,生怕弄坏了,立马收回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