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喵呜呜!”
这什么绑匪,绑人绑不到就绑架猫,你都不挑猎物的吗!
小白猫吓得疯狂扭动,那家伙却把她往胸前一按,衬衫的面料冰凉,隐约可以听到心脏搏动的声音。
小白猫倏地瞪大了眼,翘起头去看绑匪的脸。
“绑匪”垂眸睨了她一眼,眼神冰冷,随后往前走了几步,顿在了那个蓝背心儿跟前。
“啊那个请问你有没有看见一个——”蓝背心儿居然说了一口国语,比划了一下:“很好看的,我想找她要个联系方式。”
“滚。”桑以南吐出一个字。
小白猫在他胸前缩了一下。
日,好凶。
那蓝背心儿张了张嘴,还想说什么,忽然看见桑以南抬手把猫往肩头一架,腾出两只手开始卷袖子,他“嘶”了一声,掉头跑了。
桑以南袖子卷了一半,慢慢的将手垂了下去。
他垂首望着地面,沉默的不像样。
小白猫趴在他肩头,有些担心的用毛茸茸的小爪子去碰他的下巴。
“你信吗?”桑以南忽然说:“一个男人,搞大了十几个女人的肚子,还逼疯了自己的老婆。年轻的时候那么意气风发,老了以后还是会像一瘫烂肉一样,浑身插满管子,躺在病床上,等着身体机能日益衰退,想想真的是可笑。”
“他把自己老婆逼成抑郁症,老婆发病的时候差点掐死自己的儿子,那种时候他在干什么?他在开yin乱趴体。”桑以南说:“这种人,每活一天,我都觉得他在浪费医疗资源。”
“所以。”他自顾自的说:“他今天病危征象,我签了放弃治疗的同意书。”
他深吸了一口气,冷不丁笑了起来,他越笑越厉害,浑身都在颤抖。
盛潇被他笑的浑身发毛。
她想这样不行,于是她一蹬桑以南的肩,跳开了。
“走吧!”桑以南大声说:“走得远远的。”
盛潇心想我才不能走得远远的,开玩笑,我得用我风华正茂的本尊形象来安慰你啊。
至于猫,天下白猫都长一样,谁说这只就一定是你家那只了,圆一圆也能圆的过去。
不过此时此刻圆谎的这桩事已经不是重头戏了,盛潇觉得桑以南这状态大有问题。
看来他的抑郁症是有遗传易感因素的,他妈妈就是抑郁症,而他妈妈抑郁症的诱因是他的父亲,桑以南的抑郁症诱因或许是他妈妈曾经试图掐死他。
这么一看,反派先生的惨足以跟自己媲美了啊。
盛潇更觉得他可怜了。
她找了个角落变回原形,小跑着赶回来,正好看见桑以南开门上了他的那辆高级跑车。
“喂!”她大喝一声,拼命招手,桑以南却直接发动了引擎。
看到自己了吧,却装没看见?想直接开车去哪儿?!
总不至于是去——
她猛地想到了书里桑以南开车坠江的结局。
“桑以南!!!”她歇斯底里的叫出声来:“你给我站住!!”
跑车已经发动了,她无论如何也追不上,这时盛潇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,她想,如果她的反派先生没了,好像她做什么都没有意义了。
本来她就是一个穿书进来的倒霉鬼,这里面没有一样东西属于她,都是虚幻的无谓的。
“要死一起死好了。”她对自己说。
后方开来一辆的士,盛潇看了一眼,二话不说扑向马路中间。
有本事你就从后视镜里,眼睁睁的看着我被车撞死。
抑郁症了不起吗?老娘也是抑郁症过来的!你吓唬谁!
的士疯狂的鸣笛。
“砰”
盛潇在地上滚了几米,晕过去之前脑海里闪过两个念头。
的士司机对不住了。
大猪蹄子桑以南老娘记你一辈子。
还有下辈子!
-
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,盛潇依稀听到有一男一女在说话。
“她还有别的问题吗?”
“从全身检查来看,没什么大问题,主要还是脑震荡。”
“脑震荡严重吗?”
“这个还要持续观察,可能会出现不同程度的失忆,头晕呕吐,如果有晕厥之类的一定要立刻叫医生。”
“好的,谢谢。”
盛潇艰难的睁开眼,眼前白茫茫之余,走进来一个男人,他往床边坐下,叹了口气。
“你叹什么气啊,又不是你被撞。”盛潇有点儿心烦,她一说话不适感更重了,哼哼唧唧的偏了偏头。
“你发什么疯去撞车?”桑以南的声音有点儿哑:“你知不知道你把我——”他抿了一下嘴唇:“吓得魂飞魄散。”
“你没把司机怎么样吧……”盛潇就着桑以南的手喝了一口水,思绪动了动。
“你居然记得?”
“我记性可好着呢。”盛潇说。
“你把人保险杠撞坏了。”桑以南说:“我赔了钱。”
盛潇:“……”
片刻后她抬手摸了摸脑袋上裹得一层又一层的绷带,小声问:“我头有这么铁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