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歌毫不客气的打断她，冷声道：“民间有句俗语不知你听过没有。好汉不提当年勇。你当初如何，那都是当初的事。现在再提，又有什么意义？”说完她笑了笑，满目蔑色，也不管那红衣女人气成什么模样，接着又道：“我是人间法师，降妖除魔是我本职。就算到了帝墟，也一样要履行身为法师的职责。”
夜沧澜听到这里就想笑了，这丫头怼起人来可真是丝毫不含糊，这女人恐怕要气死了。
红衣女人一时愣住：“你什么意思？”不是她笨，也不是她反应慢。
只因她自视甚高，哪怕失了肉身，封了神力，也觉得自己和别人不一样，大大的不一样。
绝对的高人一等。哦不，应当是高人好多等，至高无上的存在。
所以当凤歌说也这话时，她一时脑子没转过弯来。
凤歌轻哼：“人间法师，斩妖除魔。你在我眼里，和那些滞留人间作恶的厉鬼，没什么不同。”
“你——你竟敢——”红衣女人话未说完，便瞧见眼前的女孩子开始拔剑。
那剑虽未完全拔出来，可上头的紫薇星纹便已经落入她的眼中。
或许别人看不出那星纹是什么来头。
她却能一眼看出，且对其生出深深的恐惧。
她不是害怕紫薇星纹会对她带来什么伤害，而是害怕这道星纹真正的主人。
紫薇星纹所代表的，只有一个人。
紫薇帝君。
眼前这丫头，怎会拥有一柄刻了紫薇星纹的宝剑？她不是，她不是那个人的血脉吗？难道——
红衣女人来不及多想，那柄泛着紫芒的长剑已经指向她。
“看来你也认识这柄剑。”从红衣女人面上的表情，她察觉到红衣女人面上细微的表情变化。
“你究竟是什么人？”红衣女人面上的嚣张已经消失无踪，取而代之的，是凝重，是迷茫。
“我也想知道。”凤歌缓缓收剑，问：“看来你知道的不少，若愿意说与我，我可以当做没看见你。”
红衣女人冷笑：“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。”说着抬眼看了看天，“也不知那位知不知呢？”
凤歌想问那位是谁，可红衣女人却不肯再多说一句。
第745章 宋绮罗
且这女人生前并非凡人，却认识她的先祖，莫非自己的身世来历，真的不同寻常？
“你说的那位，究竟是谁？”凤歌问。
红衣女人盯着凤歌，目光流转不定，只这一瞬间，似乎有千万个思心一闪而过。
“你真想知道？”红衣女人盯着着她，也不知此时此刻，她在打着什么主意。
夜沧澜皱眉，觉得这女人很古怪。
凤歌坚定的点头：“只要你实话实说，我可以当今日没见过你。”她有底气说这话，诛邪在手，眼前的女人生前再厉害，如今也不过是一缕受缚的灵魂罢了。
红衣女人笑，笑声由小到大，“狂，够狂，和那个人还真是很像呢。”话落笑止，面上突然换了一副表情，像是变脸似的。
“既然你这么想知道，告诉你也不无妨。他就是——”
红衣女人话未说完，一声厉喝在空中响起：“宋绮罗。”
红衣女人面色一沉，皱眉冷笑：“宋绮罗这个名字，已经千多年没听过了。”
一道白光像流星划破天际般落在水榭外的折廊上，冷硬的面庞布满怒色，一双鹰目像刀子般剜着宋绮罗的脸。
“身为天界上仙，连规矩都不懂了吗？什么能说，什么不能说，还用得着我来教你？！”宿宁压着怒气，难以想象，若刚刚他晚一点赶到，宋绮罗极有可能真会说出来。
“天界上仙？你是在说我吗？”宋绮罗又笑了，笑得有些癫狂。
笑了好一会，宋绮罗终是停了下来，艳美无方的面上泛出几许伤感：“我早已不是天界上仙，如今的我，只是一缕魂魄，说不定哪天就化散成风。”
“所以你便犯忌吗？你可别忘了，若犯此忌，纵使这里是帝墟，也护不住你这一缕魂魄。”宿宁冷面如霜道。
宋绮罗到此时方生出一丝后怕，刚刚，她真的差点就说出来。
就差一点。
“究竟是谁？为何不能说？那个人，究竟是谁？”凤歌急了，眼见着能解迷的人就在眼前，不止一个还。
夜沧澜拉住凤歌，朝她摇了摇头。
他大概猜到了一些，但不确定。
不过，根据天界法则，眼前这两个人，确实不能说。
若说了，面对他们的，或许真的是万劫不复的深渊。
比死还可怕的下场。
宿宁朝宋绮罗道：“你有两个选择。一，回到塔中。二，回返天界。”
宋绮罗两个都不想选，可现在，她似乎并没资格要求第三个选。也没实力打开另一条路。
在宿宁到来前，联手芝兰，或许有机会。
可现在，她已经没有这个机会。
“我选一。”回到塔中，起码魂魄还能继续存在。若回天界，不知有多少劫罚在等着她，万年的冰火天狱是跑不了。与其那样，还不如留在这里，等待下一个时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