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至阴能通冥,一人至阳能越道。
不知是风柯的运气好一些,还是凤歌的运气好一些。
一个留了魂,一个留了身,阴阳合合,究竟命运会如何?
且行且看吧!
…………
青山派
云长君看着床榻上奄奄一息的凤离,双掌紧握成拳,骨节惨白。
原本深沉如海的眸底,此时掀起了滔天巨浪,便是站在屋外的侍从也感觉到他汹涌翻腾的怒意。
第7章 大师兄
房中跪着一个青衣少年,十六七岁的年纪,白着脸抖个不停,连眼都不敢抬。
“你再说一遍!”云长君的目光始终未离榻上的少年,声音冷的仿如寒冰刺骨。
“大师兄,真的不关我的事,我真的——”少年还欲再辩,站在床前的云长君不知何时掠到了他的身前,遒劲的手指箍住他的脖颈,力道刚刚好,不会让他窒息而死,却又能让他感觉到死神临近的痛苦。
“我最后再问你一遍,你刚刚说什么?再说一遍!”
少年被箍住脖颈,哪里说得出话来,啊呀了好几声才被云长君给放开了。
“我说我说——”他重重的喘息着,满目惧色:“是大师姐,是大师姐做的,她用凤离师弟的性命做要挟,逼身中剧毒的凤歌师姐进了锁魂阵。”
笔直的身形踉跄欲倒,喉头一口腥甜涌出,喷了那少年一脸。
身中剧毒,锁魂阵。
剧毒虽然要命,可以青山派的手段,纵是身体死了,还能以秘法再次复生。
前题是,魂全魄俱。
可她入了锁魂阵......
他揪着胸口的衣衫,忍着心脏的剧痛,目光再次落在满面血污的少年身上:“她死了,连魂魄也散了?”问出这短短的几个字,仿佛用尽了他所有的气力。
少年摇头:“我不知道,大师兄,我真的不知道。”他并不知道那天大师姐要对付的人是凤歌师姐,等他知道的时候,一切都已经迟了。
孟静姝!
“她不会死!”云长君起身,抬袖擦净嘴角的鲜血,提步往门口走去,“看住凤离,若有半点差池,你也不用活了。”
少年的身子颤了颤,抬眼去看床榻上的凤离,若不是大师兄及时赶到,护住了他的心脉,此时怕已经姐弟团聚了吧!
云长君像阵风般刮上了青女峰,这里是女弟子的住所,同门男弟子禁入之地。
云长君并不是第一次来青女峰,但却是第一次进入孟静姝的住处。
“孟静姝!”他站在小院中,俊面凝霜,眸光如刃般盯着那紧闭的雕花门。
门被推开,青衣少女快步走出,垂眉低目的站到了云长君的面前:“大,大师兄,静姝师姐她,她不在。”
“去哪了?”从他踏入这个院子,他便知道孟静殊不在,这里没有她的气息。
“说是跟掌门去玉山赴宴了。”青衣少女说着话,依旧不敢抬眼。
“哼——她倒是跑得挺快。”云长君盯着眼前的少女,突然伸手,两根手指像铁钳般钳住少女的下颚,迫她抬头看着自己。
“说,你们是怎么害凤歌的?”云长君冷声问道。
少女的脸色越发的白,身子不由自己的抖了起来,下颚疼的眼泪直流,连挣扎都不敢。
“真的不关我的事,大师兄饶命。”她曾哭求师姐带她一起走,可师姐铁了心让她留下挡灾。
青山门上下,谁不知道大师兄的为人,表面和善好说话,其实是个笑面虎。
谁要是惹怒了他,下场绝对凄惨。
第8章 剥魂术
而凤歌,是大师兄最在乎的人,为了凤歌,他什么都敢做。
杀两个师弟妹算什么?
捏着下颚的手指又加了两分力,少女疼的几乎晕过去。
“还不说吗?”
少女一边哭一边哽声道:“大师兄,真的不关我的事,是静姝师姐和静鸾师姐做的,我,我也是事后才听说。”
云长君忍着心痛,咬着牙根,一字字问:“凤歌她,真的魂飞魄散了吗?”
“没有没有,凤歌师姐并没有魂飞魄散——”少女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般,心底涌现了许许希望。
果然云长君的手指立时就松了,水墨般的眸子紧凝着少女那满是鼻涕和眼泪的脸。
“说清楚!”
少女顾不得先擦脸,赶忙回他:“那天我听到静鸾师姐向静姝师姐禀报,说凤歌师姐的魂魄从锁魂阵中逃了出去。”
云长君大喜,可又觉得不对,锁魂阵乃是青山门的独门玄阵,十分厉害,凤歌怎么可能逃出去?
“你敢骗我?”云长君手伸向了悬于腰间的短剑。
少女忙道:“没有没有,我真的没有骗你,是静鸾师姐亲口说的,说凤歌师姐逃了两魂三魄,我亲耳听到的。”
两魂三魄?难道,她用了剥魂术?她竟学会了剥魂术?
云长君的心里涌上狂喜,她竟能从这样的绝境中寻得一丝生机。
喜不过一时,他心里又涌上了浓浓的担忧。
已经过去了三天,残魂存留的时辰最多就是三天,且残魂不能在白天出来,只能利用晚上的时辰找寻合适的身体还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