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牛精皱眉，半眯的圆目中射出寒光，他能感觉出眼前这青衣少女的身上有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。
这气息，令他很不安。
说不清是为何，只是下意识的生出这种不安的情绪。
尽管对方什么都没做。
“你这是什么意思？来我黑牛山究竟意欲何为？”黑牛精沉声道。
凤歌淡笑：“听说黑牛山上有位黑牛大仙。我们修行之人，一生追逐的都是成仙之道。既然有大仙在，自然要来拜访。”说着，她目光一转，扫了一众女妖一眼，又道：“也不知这黑牛大仙在哪里呢？”
“你眼瞎了吗？我们大仙不就在这里！”一位女妖嚷道。
凤歌扬眉，装出一副十分惊讶的模样，“你就是黑牛大仙？这么说，你已经入了仙道？”凤歌问。
黑牛精脸沉如水，一双牛目里几乎喷出火来。
他算是看清楚了，眼前这两人，分明就是来找事的。
也好，自他出关后，始终没有遇到过对手，甚至连一个能在他手下走上三招的都没有。
今天倒要看看，眼前这两个年轻法师，究竟能不能在他手下走上三招。
在打定这个主意之前，他已经用神识探过眼前这两人的修为。
这假扮男装的青衣少女的修为，和被绑在柱子上的这些人差不多，甚至不如那个白头发的小子。
而这白衣青年倒是没探出深浅来。
看着不像是普通人，可他的神识却什么也没探出来，真是奇怪。
人类法师中，难道还会有修为超过他黑牛的吗？
不，绝不可能。
他在这绝顶福地修行百年，抵得过一般的福地上千年，虽然未能修炼成仙，但他自信实力并不比寻常散仙差。
故而，他给自己取名黑牛大仙。
小妖中也有些极为聪明的，听着他们的对话，自然也猜到些什么。
立时便有小妖嚷道：“大仙，杀了他们，正好给这些不识好歹的人类法师看看，上咱们黑牛山挑衅的下场是什么。”
黑牛精的鼻子里喷出一口粗气，皮笑肉不笑道：“好，今儿就让你们见识一下大仙的手段。”
话落，他甩了甩脑袋，原本正常的人类脑袋突然就变成了一颗牛头。
牛头人身，且身形迅速拔高，足足高出凤歌和云长君半个身子。
原本并肩立着的两个对视一眼，什么话也没说，便十分默契的向左右散开。
凤歌在右，云长君在左。
凤歌拔剑，古铜色的剑身在接触到妖气后，立时散发出紫芒。
原本稳稳握在凤歌手中的长剑突然震了一下，仿佛感应到什么。
凤歌正纳闷，只见莫邪飘了出来，一脸迷糊的看着凤歌。
“主人，刚刚是你叫我吗？”她本在剑中睡觉，突然听见有声音叫她，那声音有点奇怪，不太像是主人的声音。
第1002章 不是凡剑
凤歌摇头：“我没有叫你，你怎么了？”
莫邪也是一脸懵：“我也不知道。只是好像听见有人在叫我。”她揉了揉眼睛，仔细感应了一下，又道：“主人，我似乎在这里感应到一股熟悉的气息，我去探查一下。”
凤歌点头：“你去吧。”她心里想到了些什么，却只是暗自皱眉，没有多说。
黑牛精盯着莫邪，心慢慢沉了下去。
他是千年大妖，在寻到这处洞府前，便已在世间行走了上百年。
人间法师们用的法器他见过很多，有剑灵的却极少，他只见过一回，还是那般十分弱小的剑灵，只能出声，不能显形。
而像眼前这样和活人无异的剑灵，他是第一次见，甚至是第一次听说。
能拥有这种剑灵的剑，又岂会是凡剑。
而拥有这种剑的人，又岂会是凡人。
可眼前这个少女的身上，没有一丝仙气，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少女，除了气息有些特殊外，实在看不出什么来。
“你究竟是什么人？来黑牛山究竟有什么目的？”
凤歌能想到的，黑牛精也想到了。
那剑灵说感应到什么，且朝那个方向去了，很难让他不多想。
凤歌此时已经不想再废话，她很想试试，黑牛精究竟强到什么地步。
若是平时，她会更慎重一些。
毕竟她并没有把握能胜过黑牛精。
可今日，她身边有云长君。
她二话不说，举剑一劈，紫芒裹着剑气朝黑牛精斩去。
黑牛精不退不避，伸出巨长的手臂狠狠一拂，试图将那道紫色剑气拂散。
剑气确实被他拂散了，可他犹如铜铸的手臂也被剑气割裂出一道极深的口子，正有鲜血往外涌。
黑牛精大惊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莫说现在的他，便是百年前的他，也未曾被刀剑割伤过身体。
“这是什么剑？”黑牛精终于退了一步，一手握住另一臂上的伤口，阻住外涌的鲜血，并催动妖力，迅速修复着伤口。
“能杀你的剑。”凤歌冷笑，再劈出一剑。
黑牛精迅速躲避，再也不敢硬抗。
避过剑气后，他抬腿狠狠一跺，一条裂缝从他脚下蔓延开来，朝着凤歌那头如蛇龙钻涌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