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长寿明白过来：“所以我们现在进入了某人的领地，那些灵鸦便是在监视我们，并将我们的行迹传达给主人？”
凤歌微笑：“没错。不过我们进入的可能不是某个‘人’的领地，或许是某只妖的领地。”
许长寿的脸色微变，想来也无错，能在这里盘踞的，自然不会是人类。
说来也怪，到了此时，他竟也不觉得害怕了。
许是因为风小姐在身边，他觉得安心吧。
又走了一段路，白素停了下来，指着前边的一片水泽道：“就是这里。”
白素咬着唇，目光闪烁，像是在极力压制着某种情绪。
惊惧？兴奋？
许长寿揉了揉眼睛，惊讶的连嘴都合不上，“这，是云吗？”
在那水泽上方，一团团犹如刚采摘下来的巨大棉花团悬浮于空。
当然不会是棉花，更像是天空落下来的云朵，更白，更柔软。
“这是灵云！”凤歌盯着那些白色云朵，眼中光芒四射。
这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东西，竟然真的存在。
十三岁那年，她在青山派的藏书阁看到一本关于灵云的书册。
书册上记载的是一个传说。
传说灵云只存在于九天之上，只有位列仙班的众仙方能于灵云中修炼仙法，得入永生之门。
本应只存在于仙界的灵云，为何会出现在这妖魔横行的黑风山？
自己这凡人之躯，若得灵云之力，又会如何？
许长寿想问灵云是什么，嘴刚张开，远处突然出现一道黑影，他赶忙推了推身边盯着灵云发呆的风小姐：“风小姐快看，那是什么？”
凤歌抬眼看去，眉头立时皱起，握着枣木剑柄的手紧了紧。
依然漂浮于上空的白素却冷笑道：“这是龙君的仆人，听说最喜欢吃脑子，不知道对人类的脑子感不感兴趣呢。”
许长寿指着白素骂道：“你个死蛇妖，故意带我们到这里来，目的就是想让我们被这什么仆人害是吧？”
白素懒得理许长寿，阴毒的目光冷冷盯在凤歌身上，寒声道：“我拼着魂飞魄散也要拉你垫背，这一次，看你怎么逃过去。”
凤歌冷笑，心中默念了一句法咒，白素立时痛苦的在半空中翻滚哀叫不止。
“在你魂飞魄散之前，先让你尝尝这钉魂之痛。”
第138章 黑雾中的眼睛
话落，那团速度极快的黑影已然掠至身前。
她紧握着枣木剑柄，却迟迟没有拔出，因她没有感应到杀气。
起码现在还没有。
黑影停在她身前，不是人，不是兽，更像是一个鬼。
一道身形隐藏在黑雾之中，看不清面目，却能看见大约的形态，不像是人的形态。
凤歌笔直立着，目光清冷的凝视着黑雾。
虽看不见黑雾中那家伙的模样，却能轻易的捕捉到那双泛着幽芒的眼睛。
那双眼睛，也在看她。
“人类？”低沉的声音响起，简单的两个字里，似乎饱含着磅礴的情绪。
她不懂这里头藏了些什么情绪，但能感觉到，没有恶意。
“途经此地，若有打扰，还望勿怪！”凤歌松开了枣木剑柄，朝前方的黑雾拱手。
许长寿忙跟着拱了一下手，心中骇然，双腿不停的打着颤。
他感觉到一股从未感受过的压力，那种令人心寒胆颤的绝对威压。
可为何风小姐像个没事人一样呢？
她难道没感觉到这种威压？
那双藏在黑雾中的眼睛盯着凤歌看了一会，突然道：“若你们能回答我的问题，我便放你们安然过去，否则——”
后边的话不用再说，大家心知肚明。
凤歌眉峰微扬，美眸轻转，目光落在水泽深处的木屋上。
刚刚这家伙似乎就是从那木屋里过来的。
而这家伙，显然不需要房屋栖身。
这家伙不是人，不是兽，甚至不是活着的东西。
“我猜你是替木屋里的主人问的，对吗？”
黑雾中的眼睛微微眯起，眸光里泛出些许危险的厉芒，但它依然没动手，只声音冷了两分：“好好回答便可，无需多言其他。”
凤歌耸肩，不置可否。
“若你们人类的身体突然变得一阵冷一阵热，闭上眼便说胡话，醒来精神萎靡不振。此症，当如何治？”
原来是木屋的主人病了，听这意思，病得还不轻呢。
略略沉吟，凤歌道：“听你这么说，应该是风寒症状。不过治病需得望闻问切后，方能准确的对症下药。”
黑雾中的眼睛有些迷惑，随即问：“什么是望闻问切？”
凤歌道：“望，指观其气色；闻，指听其声息和嗅其气味；问；指询问症状；切；指摸其脉象。合称四诊。当然，也有医术特别厉害的大夫，只需望其气色，再摸其脉象，便能确诊其症。”
黑雾中的眼睛勿的一亮，急问：“这般医术厉害的大夫在哪里可以找到？”
凤歌淡笑：“远在天边，近在眼前。”
黑雾中的眼睛忽然愣住，随即目露凶光：“你敢耍我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