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呀,青梅真丢脸,都流口水了!”小昭小声尖叫道。
“去吧,你刚刚也有流了,都一样!”笑看她去拭嘴角,发现上当,嗔道“夫人,你又戏弄小昭了!”
笑着摆摆手,让她下去。
“你越发有主母样儿了,长大了。”他接过我给他倒的茶,有感而发。
“这并不是我要的,也想如大爷一样逃离越远越好……”我抬眼看他道。
“清,我也可以带你走的,只要你给我时间,我保证……”他急忙解释道。
“青梅,去我房,那个柏木箱底,把那个蓝布袋儿给我拿来。”见青梅已醒,轻声吩咐道。
“大哥哥,我已是死过一次的人了,我不想再睡了就永远醒不过来,清儿于你,到底是在什么地位了?”近乎悲哀看着眼前这个意气风发的男人。我于他到底是什么人了?也许他自己都没有明白。如果今日他答应与我,我就还屈清一个完整的情人,与他相居田园,不理凡尘俗事。自有另一个樊於期出现,而不是这个对我温柔的男人。可是胜算会有多少,我不知道。
“清儿一直是很重要的。”他脱口而出。
“那在清与国事中,你会选哪一个?”接过青梅手中的蓝布袋儿递于他。抬手止住他张口要说的话。“我不要你现在选择,这个额坠儿,是你给清儿的,清儿今天把它还你,我等你五日,如果大哥哥愿意和清儿一起远走,那五日后辰时,清儿于城北门等你,等大哥哥亲手给清儿挂上这坠儿,然后一起离开。如果到时大哥哥不能到,清儿就明白了。”
“清儿……”他神色复杂看着我。
抑制住内心激动,努力神色平淡对视他眼。
“好!到时不见不散!”他紧捏布袋儿起身预走。
鼻子酸涩,原来还是如此。“大哥哥……”他转身看我“没事!走好!”朝他用力摆手。他笑笑,扬了扬手中的布袋,第一次从院门出去。
“泉涸,有鱼相处于陆,相掬以湿,相濡以沫,不若相忘于江湖。”
原来生命中的某些人,注定只能够遗忘。
“夫人,你真会跟大公子走?”青梅小心问我。“什么相忘江湖?”
笑着向她摇摇头,青梅,你哪能懂。
“参见大王!”青梅跪地行礼。
我挣扎起身,青梅忙扶我。
政一把推开青梅,过来扶我“清,你不用行礼,好好躺着!”
“天儿这样热,怎么现在这时辰过来?”拿起帕子,帮他擦额头的汗,嗔道“中暑了怎么办?都不好好照顾自己!”
“呵呵,我身体壮壮,要好好照顾身体的是你。”他坐在榻边,平静地任我帮他擦拭。想当初那个一接触他就僵硬的小破孩儿,就让人好笑。
“刚刚出去的那人是什么人?见我也不行礼!”
“是夫人娘家兄弟!”青梅在一边回道。这丫头见我笑而不答,连忙回道。
“娘家人?”他回首望了望院门,问道。
“嗯!一兄长,樊於期!”我低头看青梅倒茶。
“你娘家不是姓屈吗?”
“嗯,他只是随母姓的!”
第二卷 与君相别
“清,爸爸妈妈是什么人?”政不经意问道。
“你白痴呀,爸爸妈妈都不知道!”指尖戳了戳他的脑袋。随即反映过来,他怎么可能知道爸爸妈妈是什么意思了。
“没,不是什么人!”
“真的吗?”他狐疑道“你昏迷时不停叫这二个人名字,神情还很痛苦,到底是什么人?”他脸越逼越近,神情好象很不高兴。望着这张怒脸,有些发呆,难不成这个十三岁的小子在吃醋,罪过。一定眼花了。
“我一般都这样叫我爹爹和娘亲。”想到父母,不禁黯然伤神。“我很想他们!”
“清,你还有我!”紧握住我的手,严肃说道。
“对,我还有你!”摸摸他的头,这个孩子真的懂事多了,什么事,都是如此直于表达。“我们的政也慢慢长大了,再过几年,一定比清高很多,不知道是哪个小家伙还说要娶清了,呵呵!”
“喂!我是很认真的!”他恼怒推过我摸他头的手。呵呵!还是象只小豹子,很是能让他动怒。
“你想呀,你今年十三岁,清多少岁了?”拉着他的手,头抵着他的脑袋,小声问道。
“十九!”
“切,年底就二十了啦!”
“还有半年了!”
“那都一样。”捏捏他的鼻子“你二十岁时,清就二十七岁啦!都老婆子了。嗯,如果你想娶清了,下辈子好了,下辈子你比清大七岁好,等清好了。”
“下辈子?”
“对!”差点忘记,佛教是汉时才开始传入中国,自然没有前世今生之说。“清的家乡有个传说,就是说,一个人会有三生,比如我们这一生会认识,一定是前世种下了什么因,所以这一世才相遇的,那清把下辈子定给你好不好,小鬼头,这样你就不用老是气娶不到清了!”
“人死后会有另一个世界吗?”
“会,一定会的!”
“那我考虑下再回答你!”小破孩儿认真说道。
我晕,这是什么大事吗?只是闲暇时的聊天,用得着这样认真吗?
“政,清想回家了!”看着冥思苦想的小家伙,我轻声说。
“为什么?是因为太后和吕相吗?”他敏感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