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哼一声。
“凌姑姑!我也错了!我不该纵着少爷的!从轻发落……求放过……”仗着自己还是一个孩子,马上撒娇,装可怜。
然而,并没有什么用。
“这套把戏都用多少次了?!你们以为我还会信吗?事不过三!都给你们多少次机会了?数数!呵……不给你们一点处罚,还真是有恃无恐!这次绝不轻饶!”黑着脸道。
“凌姑姑……”元禹华还想说什么。
“停!叫我凌姑姑没有用,向我撒娇也没有用!这次我是铁了心要罚你们!少爷!这次您可是差点就出事了!这已经不是小事了!”情绪激动了起来,顺了顺气,继续道,“当您逃跑出去,有想过我们的感受吗?当阿洛传信回来说,您病危了,有想过我们有多着急吗?万一……呸……没有万一……”
书房霎时间沉默。
“所以,这次,一定要让你们长长记性,我已经和燕大夫商量好了,除了让少爷您静养三个月,期间不可以办任何公事外,还包括不许看书!每天乖乖地喝加了黄连的苦药吧!”
可怜巴巴地望着凌倩莹,这样的处罚简直不能太难受了,不可以办公事,不许看书,还要每天喝药,他真的不喜欢喝药,特别是加了黄连,苦上加苦的药!
可惜,这样的眼神没有用!
“至于你!阿洛,让你好好照顾少爷,没有做到就算了,但你居然一而二,再而三地跟少爷尽做不懂事之事!你就面壁思过五个月,抄写《离骚》、《九歌》各五十遍,不允许有错字,有修改过的痕迹。另外,接下来一直到年底,给我去厨房打杂,暂时撤掉你近身伺候少爷的职务!懂?!”
哭丧着一张脸,离年底还有好久呀!现在才不过三月……
“来人,扶少爷回去静养,还有看着阿洛,让他老老实实面壁思过!”
了无生趣地望着窗外。
还真的是什么书都给搬走了,一本都不让留下,就连他藏起来的书都被搜出来!
门被推开,传来些许冷意与淡淡的桃花香。
“漓泺姑娘,您来了!”转身,微笑道。
点了点头,注意到对方眼里的黯然,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。
“怎么了?”端起一杯热茶,漫不经意地问。
“说来也不怕漓泺姑娘笑话,就是前段时间,因我的……任性……偷偷跑了出去……然后……”吞吞吐吐地说。
眼里划过一丝了然。
“之后燕大夫他们就……比较担心,还有生气……然后……”就被禁足了……
略带笑意地看着眼前男子羞赧的模样。
“很无聊吗?”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女子自己也不曾发现的微笑。
眼神晃了晃,装作不经意地移过视线,“那是当然的!在这里呀!也就阿洛可以和我谈上几句话,其他下人对我不是恭敬,就是小心翼翼地待我,哪里敢与我说什么。就是燕大夫,凌姑姑,他们过于担心我的身子,每次差不多都是那些话,又怎会与我说其他……”垂下眼眸,叹气,不自觉语气带上一丝落寞。
“今后,你可以与我说!只要你愿意,我都奉陪。”
惊慌地抬起头,发现对方近在咫尺,呼吸相互交错,更是可以清晰地望到对方清澈,泛着诱人光泽,掺杂点点温柔的眸子。
不自觉地吞了吞口中多余的唾沫。
“漓泺姑娘!”退后几步,逃离这个让他心慌的距离。
“怎么了?”无辜的眼睛,直直地看着他。
“漓泺姑娘!就是您可能涉世不深,有一些事,您大约不清楚!”稳了稳心神,尽量让自己冷静。
“哦?!什么事是我不清楚,但该知道的?”没有为元禹华的闪躲而感到恼怒。
“就是,我们这里是很讲究礼数之类的,其中男女之间尤为讲究!未出阁的女子,是不可以和男子过于亲近,男女更是有授受不亲之说法!若女子与男子间过于亲密,那可是会引来非议,这有损女子的闺誉,甚至日后找不到良人!”
望着男子,沉默片刻,然后忽然靠近,欺身而上,逼得元禹华步步后退。
“男女,真的有别……”
“不过是世俗的一些舆论罢了,若心不动,不理会,又怎会被伤上一二。况且,闺誉于我而言,不过是身外之物,又怎会在乎?”
手心开始冒汗,伸手阻挠对方的靠近。
“漓泺姑娘!就算您不在乎,可是我不能不替姑娘着想!我不能害了姑娘!舆论,若不在意,是不会伤人!可是我不能害得姑娘平白惹上这些腌�H之论!”言辞诚恳道。
闻言,停下动作,不发一语地看着元禹华,直让元禹华不敢直视女子的眼睛。
就在元禹华以为女子终于明悟,要松一口气时,女子接下来的动作,直让他想咬碎自己的牙齿。
只见,许久沉默着的女子,忽然间动作,伸出手,似乎带有那么一丝迷恋般地,抚摸对方的眼睛,让对方躲无可躲,避无可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