阴鸷地盯着女子,良久才缓缓开口问,“你要怎么证明,你说的是事实?”
沉默半晌,才有点儿开口回答道,“时光回溯……”
一愣,有点儿摇摆不定。
时间回溯,将某一方曾经发生过的某段岁月,展现出来给另外一方看。然而时间又是一种只能往前的,不可倒退的,若强行改变是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,即使这个法术某种意义来说,只是回忆的放映,也不能幸免。
复杂地看了女子,抿唇,终究是妥协于对当初那段日子的好奇里,还是将头点了下去,明知道不可为而为之,大概就是如此吧……
“为什么?你们为什么这么做?”蕴含着愤怒情绪,直直盯着他们,在空荡的神殿里,与他们对质。
“漓泺神君,你应该知道,胜利是必须要付出代价的!这是你我都无法违背的事实,只是就那么恰好,选择的是你的家园罢了。”身着金色衣袍的男子道。
“裴烨神君,道理我不是不懂!只是这代价太大了,我接受不了!我们不是本着保护生灵的口号吗?如今然而却以它们性命为代价换去如今这一切,我觉得很不齿!最可怕的是,你们居然一点都不为所动!毫无亏欠之意!太可怕了!”女子失望地对金色衣袍男子道。
“此言差矣,漓泺神君!既然凡间此等弱小生灵接受我们天界的保护,自然要付出他们应付出的义务,为我们做出小小的牺牲,又何足为惧?有舍有得,有牺牲,才有他们应有的回报。”另一旁,橙色衣袍女子冷漠却理智道。
从某种意义,理智来说,橙色衣袍女子说的是对的,很有道理的,然而从情感来说,女子她接受不了!
“司毓神君,或许你说的很多,但是,你的说法我接受不了!我之所以与你们为伍,我想着是能够护住这世间每一草每一物,不是打着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,做尽这些伤害他们的事!”沉声道。
忽然一声突兀的嗤笑讥讽声响起,望过去是一白色衣袍的女子掩唇笑着,良久才缓缓开口道,“我说,漓泺神君,你不过言下之意,说我们虚伪冷漠,不折手段罢了!但你呢?你以为你能好到哪里去?你怪我们的,是觉得,我们选择的是你的家园,并将你的家园毁去而已,若换的是别处,你还这么怨怼吗?”
女子叹气摇头,“靖鸢神君,你说的假设,并没有发生,无论怎样,现在事实是,我的家园,因为你们的决定,因为我的引狼入室而生灵涂炭,寸草不生,以后都将不复生机……我理解你们,但我无法原谅你们!更无法继续与你们为伍!”女子决绝道。
沉默半晌,女子狠绝地起身,准备离开,“你们的所作所为,我无法苟同,我已经做错了一次,不会再错第二次了!让开!”
面面相觑,相互拦住女子,然后三位齐齐望向那一直沉默不语,神态淡漠至极,冷静至极的蓝袍男子,静守对方发话。
“想要离开?!可以!除非你亲手将你的情根毁去,那就让你走!因为我怕你会阻碍我们接下来的行动,我们赌不起你会不会因此而毫无理智地与我们对抗,让这天下生灵继续备受苦楚折磨。”漠然地,高高在上地对女子说道。
眼底的嘲讽一滑而过,然后面无表情地盯着对方,“毁情根?非如此不可,凌凛神君?”
毫不在意,继续用云淡风轻的口吻,却蕴含着嘲弄的语气,“怎么?不毁吗?那你就永远留在这里吧!”
手不由自主紧握,自毁情根,等于将自己的修为都尽数毁去,而之后若再想飞升成仙成神,简直就不可能!甚至连能不能活下去都……
他们,还真是赶尽杀绝呀!
但,洒脱一笑,“那就,如你所愿!”亲手剜情根,鲜血淋漓,步落凡尘,从此摆脱……
再一次化形,原本打算只是平庸地度过这一生,平平淡淡,寂寥但不算寂寞地度过。
因为缺少情根,造就了她日渐冷漠,情绪无波无澜,不再对什么感兴趣,只是机械地修炼,聊以慰藉,然而却由不得她选择!
当她再一次看到,那三位神君,在天道的纵容之下,为非作歹,扰乱这凡间的清净,怂恿凡人对妖族不知为何地赶尽杀绝时,女子自重新化形以来,第一次由衷地愤怒!
在一轮明察暗访后,逐渐了解,才得以知道那三位这样做的原因。
不过是因为地位日益崇高,在一阵阵的崇拜目光中,逐渐被蒙蔽,忘记了初衷,忘记了自己的职责,以为自己就是天,以为自己可以主宰一切!
更别论,与他们一起作伴的凌凛,更是在她离开后,一举成为了天道,判断代法则惩罚管理这世间的天道!
如此,他们有什么理由不狂傲?有什么理由不自满,又有什么理由不目中无人呢?
于是,哪怕是曾经理智冷静次于凌凛的司毓,也终究变了,变得面目全非……
在一次下界之时,因为妖族招待他们三神出现一点儿小瑕疵,本来只是无足轻重的小错误,然而在三神看来,却是认为是妖族怠慢了他们,恼羞成怒。
回天界后,谋划要对妖族给予惩罚,完全不管妖族是他们的盟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