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只能听到我的声音，并且会回答我的提问，是这样吗？”
方黎月闭着眼睛轻声回答：“是。”
方平安立刻切入正题：“方黎月，你什么时候知道你是方家养女的？”
“十七岁的时候。”
“你喜欢你养父母家的人吗？”
“不喜欢。”
方黎月轻飘飘一句让韩秋玲心顿时冷了。
她原以为，方黎月就算不喜欢方家其他人，也该喜欢自己，谁知道这个凉薄的人竟然谁都不喜欢。
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啊。
“为什么？”
“他们对我不好。”
“你养母也对你不好吗？”
“她欺骗我，不告诉我我真正的身世，我恨她。”
韩秋玲：“……”
竟然是这样的理由，还真是让人无言以对啊。
方平安对韩秋玲摇摇头，继续问：“你有你舅舅的消息吗？”
“没有。”
“你准备怎么对付江小鱼？”
“让狠人们注意到她。”
“你具体准备怎么做？”
“让同学不停邀请她参加各种舞会。”
方平安忍住心中的怒火，给方黎月深度催眠：“现在，注意你的呼吸，很深、很深的呼吸，有规律的呼吸，慢慢的将空气吸进来……”
有些昂长的催眠导语之后，方平安对方黎月说：“现在，忘记你和方平安、江小鱼有过的一切纠葛，只记住他们是你在方家的大哥大嫂；你养父母告诉你真正的身世后，你要脱离方家，去找自己的血亲。”
他说完这些看向韩秋玲和方文成，见他们摇头表示没话说，解除了方黎月的催眠。
小怜同时也给方黎月服食了解药。
方黎月神识清明后，以为她刚进书房，正等着听方文成说所谓重要的事。
接到方平安的示意后，方文成缓缓说道：“我们是想将你真正的身世告诉你。方黎月，你不是我和秋玲亲生的，你是我们从孤儿院领养的。”
方黎月闻言惊呆了：方家这是要公开她的养女身份吗？
不，她不允许。
她可怜巴巴看向韩秋玲：“妈，爸这是和我开玩笑吗？我怎么会不是你们的女儿呢？明明你们对我那么好。”
如果韩秋玲没有听到方黎月处于催眠状态的话，肯定会被方黎月的话迷惑。
可是她已经听过，所以觉得方黎月的每一个小动作都虚伪。
正文 第516章 小漏洞
方文成和韩秋玲交换一个眼神，温和地对方黎月说：“我们只有儿子，没有女儿，是当你做亲生女儿养的，当然会对你好。原本我们想一直隐瞒这件事。但最近我们思前想后，觉得你有权知道你的身世。”
方文成这句话是照着方黎月所谓恨韩秋玲的原因来的。
想起这个，他替韩秋玲不值。
方黎月是他们从孤儿院领养的，当时的身世档案上写着：父母车祸身亡，由十五岁的小姑送来。
这样的身世瞒着她，将她当亲生女儿，锦衣玉食，培养成帝都第一名媛，她不感恩就算了，竟然怨恨说不该对她隐瞒身世。
难道告诉她身世她就会离开吗？
他相信，若非平安的催眠，她知道身世后一定会赖着不走，不过现在嘛，被催眠的她会怎么说呢？
看她现在的样子很舍不得方家大小姐的身份，不想离开，这是说，平安的催眠失败了？
方文成哪里知道，方黎月此时的痛苦。
她觉得她要神经分裂了。
她现在脑子里有两种声音在叫嚣呼喊。
一种声音是：方黎月，你不能离开方家，你不能放弃方家大小姐的身份，不然你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。
还有一种声音是：方黎月，去找你的血亲，血浓于水，和他们在一起你才会快乐。
方黎月本来对方家的人没有感情，对于方平安的感情也因为他的催眠忘记了。现在，她对方家任何人都没有一点留恋。
她唯一留恋的是方家给她的名利。
她实在舍不得。
怎么办？
难道不能两全吗？
方平安知道他的催眠成功了。
因为方黎月醒来之后已经彻底无视他了。
他猜她之所以迟迟不说离开方家的话，是想走却舍不得方家大小姐的身份。
所以，他的催眠虽然成功，却因为指令不够精确细致，有了个小漏洞。
不过，让方黎月尝尝纠结之苦也好。
于是他说道：“爸爸，黎月这是一时接不了，您让她先回去休息吧，反正我们只是将她的身世告诉她，又不是赶她走。”
方文成见韩秋玲不想说话，温和说道：“对，黎月，如果你愿意，你永远是我们的女儿，永远是方家的大小姐。现在你回去休息吧。对了，这张纸片上写的是你曾经待过的孤儿院的名字，还有你小姑的信息，你拿去看吧。”
方黎月解脱般点点头，拿起纸片匆匆走了，走前谁都没有看一眼。
这让韩秋玲的心冷的要结冰。
方文成担心方平安催眠的成效，忙问：“她怎么不说离开的事？是催眠失败了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