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拍婚纱照的时候,她换好礼服紧张的要命,那是他第一次看她那么紧张,牵着的手心满是汗,弄到很晚也才出了一两张不那么僵硬的照片。
晚上她和崔爷爷视频的时候他才偶然听到。
“还是没法面对镜头,觉得是恐怖的预示。”崔惟佳无奈的撑着额头,周宴池端着汤站在门外等她结束,他一向不会打扰她的私生活。
“你这次要拍的很有意义的照片,怎么会是恐怖的预示?佳佳,你妈妈是很喜欢拍照的,她最喜欢的就是拿着胶卷相机拍你和你爸爸......”
周宴池留心到其中的内涵,私下问了崔爷爷才知道,崔父崔母车祸前,崔母正拿着相机拍小丫头,下一秒就发生了意外,从此她便害怕拍照了。
本打算不拍了、可崔惟佳自己却坚持,周宴池便瞒着她安排了隐蔽的摄像头,拍出来的照片更是自然又好看,她拿到也喜欢得不行。
周宴池又拍了她几张,便放下手机尝菜,他对吃食没什么要求,况且他觉得崔惟佳的手艺已经不错了,虽然是甜点师,对中餐不熟悉,可是也算是中上乘了。
“我觉得不错,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喜欢的味道,我看那些服务员既然愿意吃这些,一定是觉得喜欢,有人喜欢就是成功了。”周宴池轻声开口道,看她认真又执拗的样子,怒气早就没有了,只想着她是不是不开心了。
“你对我总是盲目的。”
“你还知道,我对你无奈,你还总是让我难过。”周宴池装作颇为无奈地样子,还委屈巴巴的。
“宴池......”崔惟佳无奈地看了他一眼,对他这幅样子颇为不习惯,把手边的水杯推过去。
周宴池笑着拿起来,慢条斯理地喝着,见她搭理自己了,更是正大光明地盯着她看。
贺之淮回国才发现崔惟佳去了扬州,闹着要跟过来,被陆行远掐断了视频。
隔天早上,崔惟佳就收到了贺之淮声嘶力竭地控诉,身份证和护照都被收起来了,只好退了机票,她气地不行,想了无数词骂陆行远。
崔惟佳睡意朦胧地听着,周宴池被吵得不行,皱着眉头抽过手机。
“贺之淮,你给我安分点儿。”那边立马噤声,忽而大叫。
“啊—我肯定打扰到我哥干坏事了,完了完了......”
崔惟佳一脸黑线,周宴池无奈地挂断手机,看了眼时间,才早上五点,果断揽着怀里人。
“你干嘛?”
“总不能名不副实吧?”
崔惟佳还在迷糊中,等反应过来已成囊中之物了。
周宴池提着饭盒跟崔惟佳进了王师傅的院子,礼貌地跟在一旁打招呼。
“这是你先生?”王师傅笑着,心情颇好地模样。
“嗯,您好,多谢您对我太太的指点,一直工作忙,最近才过来陪她。”周宴池笑着半鞠躬,彬彬有礼地样子惹的老两口喜欢地很。
崔惟佳倒觉得奇怪,自己也不算无礼,王师傅每每都没有这般笑进眼里头。
“你家有没有什么弟弟呀?”王师傅的太太则更加殷勤。
“有哥哥。”周宴池礼貌地回应了。
“结婚了没?”王师傅也跟着开口道。
“结过了。”周宴池心下有几分猜测,回应着。
“哦哦,尝菜吧。”王师傅笑了笑,颇为失望地样子,崔惟佳倒一副状况外。
王师傅没吐出来,倒是尝了第二口。
半晌,露出了一个月来第一次尝菜后的笑容。
“有点苗头了。”
崔惟佳点点头,松了口气,周宴池在一旁捏了捏她的手。
两人出了门,崔惟佳好奇地问他刚才老两口什么意思。
周宴池笑着解释说估摸着给女儿介绍对象。
崔惟佳倒颇为不解,想到自己女儿,便开口问周宴池。
“换成是我,女儿年纪再大我也不会催,她想过什么生活我都接受,不论她的财力如何,又或者我的财力如何,她喜欢什么样,我就让她过什么样的,有人陪她固然幸福,如果她期待的不是另一半的陪伴,而是自己享受生活,那我也支持,她只要快乐,我永远也不会干涉她。”周宴池牵着崔惟佳,走在石路上,低头笑着。
“那如果她不快乐呢?”崔惟佳倒十分认同。
“不快乐,我会尽力引导她,给她建议,让她自己去找快乐。”
崔惟佳突然想起自己的父亲,她依稀记得父亲抱着她,笑着逗她的样子。
“以后佳佳长大了,就不会要爸爸了。”
那时她总是抱着父亲的脖子,说不会不会。
可惜父亲连变老的机会都没有了,她的父亲如果还在,又该怎么和她相处呢?
周宴池意识到她的沉默,牵紧了她的手。
“我觉得你也还是我的小姑娘。”
崔惟佳扭头看着他,软软地笑着,跟着他一同走出小巷。
周宴池回家后,周映晚小朋友就闹了个大脾气,把玩具摔得满地都是,飞扬跋扈地样子惹得周宴池彻底生气。
“周映晚,我给你时间自己收拾完,摔坏的东西,我也不可能给你买第二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