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伸出手，勾住傅笙的藏青色夹克的衣边。
傅笙:“下午才有课？”
丁芃芃：“嗯，一二节。傅老师怎么也搭公交车啊？”
“车坏了，下午一起回家吧。”
唉？一起回家……！
丁芃芃抬起头，然而两人靠得实在太近，她只能看见傅笙俊朗的下巴线条，和挺拔的鼻梁骨。
如此高挑立体的山根，她只在外国男明星身上见过。
一时间，她的思绪走偏，忘了回答，满脑子只有：真帅啊。
没等到回答，傅笙垂眸看她，“在想什么？”
丁芃芃猛地回过神，尴尬地笑了笑，“没什么，那就一起、一起回家。”
傅笙：“嗯。”
呼，还好还好。
没被发现她是个花痴。
*
华大的商业街，条状盘踞在人工湖的一侧。天气不冷不热，奶茶店把桌椅都摆出店外，不挡人行道，就搁在斑驳的树影下。
丁芃芃和安娜、敖烈约好在此碰面，权当国庆放假前的小聚。
三人接头后，随便找了家奶茶店，点上奶茶，闲聊起来。
安娜扬眉吐气，“我们就今天有课，然后——国庆放假咯。”
敖烈去前台取来奶茶，每人分一杯，“还记不记得我上次说到董倩和傅笙的事，听说他们准备在国庆假期订婚。”
订婚……？
丁芃芃跟着两人混久了，耳濡目染，也稍微变得八卦，“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？”
听见有人问，敖烈搓搓手，正经科普道：“具体什么时候开始我不知道，忽然间全校疯传，说他们们两个在秘密交往，但一直没有实证。有人去问董倩，董倩没有正面回应，就当是默认。至于那谁……谁会想去问他！”
实际上，是没人敢问他。
安娜吮吸奶茶，托腮反驳：“你都说了没实证，也没人看到啊。”
“没人看到不代表没有。”敖烈摊手，“你们女生的心眼真是针头大，就爱自欺欺人，接受事实不就得了！”
话未完，安娜伸出脚，用力朝前一踹。
敖烈的椅子脚被蹬歪，好在他反应快，才没有摔屁股。他重新摆好椅子，“呵，女人。”
“芃芃，你不是和……”安娜的目光朝行政楼一瞥，又迅速收回来，“是邻居吗？有没有看到对门有女人出入啊？”
丁芃芃抱着奶茶，摇了摇头。
其实她和傅笙碰面的机会很少。有时候在楼梯碰面，也是傅笙出去倒个垃圾回来。至于四零二里有没有藏人，丁芃芃没有透视眼，看不见。
听来听去，丁芃芃察觉其中端倪，“你们很不喜欢董倩？”
提起董倩，安娜不给好脸色，简单一词总结：“白莲婊。”
“人前一套，背后一套，人品极差。”敖烈附和道，“当面见了我，屁都不敢放。转头就给我爸打电话，说我带坏学校风气。还好我老爸英明神武，没听她扯犊子。”
丁芃芃还没切身体会过，只将信将疑地点点头。
“像你这样的乖学生，她最喜欢。”安娜顺势搭上丁芃芃的肩，亲密地歪头，“可惜你来得太晚了，要是提前两年，华大又会多一位背锅侠。”
敖烈翘起二郎腿，瞥一眼丁芃芃，“你可别天真不信，董倩出了名的霸占高位不干活。过去三年，我们班长可替她背了不少黑锅。”
安娜摇头叹息，“是啊，班长真是惨呐……”
此时，上午一二节课的下课铃响起。
“啊，居然下课了！”丁芃芃吃惊起身，抓起单肩包扭头就朝图书馆跑，“我得走了，拜拜！”
敖烈继续喝奶茶，“书呆子。”
“不许这么说我家芃芃。”安娜不悦，用手肘捅他。
“行行行，要不是我喜……”敖烈的话哽住，盯着安娜的侧脸，半晌没接上。
安娜在斑驳的光影下扭头看他，“嗯？”
敖烈低头，抬手摸摸鼻尖，小声道：“没事。”
*
在经过了第一、二节课的洗礼后，图书馆人满为患。
丁芃芃从一楼绕到三楼，每一层的每一个座位都有人，想拼个桌都找不到机会。无奈之下，她只好上到第四层。
休息室里早已满人，只有走廊外看似还有些许空位。
丁芃芃顺着走廊而过，脚步放得很轻，偏头寻找一个没有被书本压住的位置，可一直没有，就快到尽头了。
她不再往近处找，而是看向远处。走廊尽头还有一张桌子，只坐着一个人，有个女生正在和那个人说话，好像是在征求拼桌。
而在丁芃芃的几步之遥，还有另一个女生，正在等候。
很快，去问的女生小跑回来，摇了摇头，应该被拒绝了。
“哎，我就知道不行。”
“是咯，我们还是继续找找吧。”
站在一旁的丁芃芃停的迷惑，忍不住问道：“那里不是有位置吗？”
两个女生挽起手，同步看向丁芃芃，“有倒是有。只是你是董倩老师班里的学生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