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筱又迷茫了,“怎么又挂了匾额?”
这些王府空置许久,突然有人入住,还真是稀罕事儿。
张亦棠拍拍她的脑袋,“想清楚再问。”
宋筱想啊想,恍然大悟,“莫非二皇子被封了逸王?”
张亦棠不置可否。
宋筱咂舌,“陛下怎么突然封了两位皇子?”
张亦棠一点儿兴趣也没有,闭目道:“年岁到了,封王赐府很正常,让他们一直住后宫,也不合适。”
宋筱 :“那你年岁也到了,怎么不见你跟哪家提亲,也好娶妻生子?”
张亦棠嗤一声,“杀猪刀不急,猪急。”
宋筱掐腰问:“谁是杀猪刀?”
张亦棠嘴角一翘,“反正你是猪。”
“……”宋筱踢踢他靴尖,不解气,又踩了一脚,刚要反驳,马车突然停下了。
张亦棠撩开车帘往外看去,看见巷子口,一女子晕倒在那里,长发遮掩了她的容貌。
车夫看向张亦棠,张亦棠点点头,车夫走过去拍拍女子的肩膀,“姑娘?”
女子没有不省人事,勉强睁开眼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,吓了一跳,坐起身慌慌张张向后退。
车夫是粗人,见她后退,想拉住她问清楚怎么回事,女子尖叫一声,避开他的手。
车夫挠挠后脑勺,扭头看向马车。
宋筱走到女子面前,“姑娘是何人,为何晕厥在此?要不要我们送你回家?”
女子忙爬起来,看都没看宋筱,转身跑开了。
宋筱:“……”
她又不是洪水猛兽,怎么把人吓成这样?
没再理睬,坐回马车。
回到府上,刚进了后门,管事嬷嬷神神秘秘凑上来,“五爷,大小姐,今儿有个丫头上门来,说来认亲。”
“认亲?”宋筱一脸淡然,这些年总有来府上认亲的,她小时候,丞相夫妇还会认真询问上门者的来历,以此判断寻亲者是否与宋筱有关,可接触的骗局多了,夫妻俩不胜其烦,再有来寻亲的,直接轰人。
骗子太多,很多都是听说宋筱并非丞相夫妇的亲生女儿,冒充宋筱母亲前来骗银子的。
身边的张亦棠寻个借口把宋筱支开,示意嬷嬷继续说。
嬷嬷掩口嘀咕了一阵。
张亦棠眯眸,“丞相和夫人知晓么?”
“我没敢禀告,怕丞相和夫人生闷气。”一次次被骗,连府上的仆人都厌倦了,何况把宋筱当亲生女儿的老两口呢。
张亦棠点点头,“那人现在哪里落脚?”
“她说自己是临州人氏,没有路引,溜进皇城的,被衙役抓去问话了。”
“她可有说些什么特殊的事?”
嬷嬷回想一瞬,“她嘀嘀咕咕声音特别小,听不真切。”
张亦棠:“嘀咕什么?”
“说自己是大小姐的姐姐,好像又说不是亲的,我听她畏畏缩缩,胡言乱语的,就让人打发了她。”
张亦棠点点头,没再询问。
宋筱的生母在诞下宋筱前应该是没有孕育过子嗣的,但也不一定,毕竟那女子留给张亦棠的印象,就是神秘,而且那时他也没特意询问过自己母亲关于宋筱生母的事情。
这件事算是不了了之了。
第3章
为了庆祝皇后寿诞,鸿胪寺在皇家校场举办了一场趣味竞赛,包括投壶、击壤、射箭、踢毽、脚斗等运动项目。
无论男女只要有一技之长均可报名,一时间掀起了运动热潮。皇后还特意督促鸿胪寺卿,让他号召世家小姐们前来参赛。
上了岁数的大臣多报名参与了击壤、捶丸等老年组项目,年轻公子热衷于蹴鞠竞技类运动,闺阁小姐们则倾向踢毽等能展示自身轻盈优势的项目。
这些姑娘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,逮到这个机会,心中的悸动跃跃欲试。
宋筱报名参加了女子摔跤和跳高,因此两项运动的奖赏极为丰渥,宋小财迷怎会错过!
比试当日,校场内热闹欢腾,宋筱这会儿牟足了劲儿。
皇后和丞相夫人姜氏是堂姐妹,平日里时常招姜氏和宋筱入宫一叙,宋筱之所以放得开,也是从小见过世面的原因。
帝后端坐看棚,与德高望重的臣子们相谈甚欢,丞相陪宋期左右,面露霁颜,目光慈爱地凝睇场下一众少男少女。
“丞相不去参加一二?”皇帝笑着揶揄,“说不定能一展当年英武。”
宋期捋捋胡须,不客气道:“臣要是参与其中,必定包揽所有奖赏,那不是让孩子们失了热忱?”
皇帝失笑,提醒道:“人要服老。”
宋期笑得耸耸肩,“臣只知老当益壮。”
皇帝懒得理他,起身站在看棚外,双手抵在玉带上,望着校场一角,皇子们全在蹴鞠,暗中较劲。再看另一边,挑高眉梢,“令嫒在跳高?”
宋期起身站在帝王身侧,满眼是笑,“小女与众不同。”
皇帝:“是够与众不同的,对了,令嫒到了适婚年纪,爱卿可打算在皇城之内,为令嫒择一户人家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