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就算有问题沈廉还是喝下了它。
在沈廉出现在这里之前,他去春满楼将醉倒在温柔乡的卿榆提了出来。
卿榆昨日宫里的宴会也没去。
幸好卿榆他老爹还在朝中,否则就他这种为官态度,早被撤职了。
“王爷这是作甚?”卿榆如泥鳅般从沈廉手下脱离出来,理了理散乱的衣襟,双眼还半眯着,似乎是还未睡醒。
沈廉缩回手,恨铁不成钢道:“你能不能……”
“欸,别!”卿榆知道沈廉要说什么,他打断沈廉道,站直了身,睁开了眼。“他们念得我头都疼了,算我求你,能不能就别念了?”
“……你能不能放过那些姑娘,不要再去祸害她们了?”沈廉补上后面的话,幽幽地看着卿榆,“你说有多少姑娘闹到你府上了?能否考虑考虑你爹娘年纪这么大了还得给你处理这些烂摊子的感受?”
卿榆:“……”
他就不该期望这端和亲王能在他面前按套路出牌。
“行了。”沈廉端正了脸色,道:“本王来问你几个问题。”
卿榆见他一脸正经,道:“去茶楼。”
茶楼是他们经常去的地方,那里来往的都是他们的人。
卿榆并不像表面上这么轻浮、简单。
这次二人并未坐老地方,而是进了二楼的一个包厢。
“本王听说张乘和陈斌勾结夏争,这件事你曾有耳闻?”沈廉摒避伺候的人,压低声音问道。
卿榆道:“我听蔓蔓说……”
“蔓蔓?”
“蔓蔓是春满楼的……”
沈廉道:“……直接说。”
“张乘曾在春满楼见过夏争。”卿榆道,“夏争早在几个月前就来了京城,一直到现在才现身。我听说……他在找什么人。”
几个月前?
沈廉点头,说:“陈斌和张乘一向交好,难保他不知道这件事。”
他并没问为何卿榆早就知道夏争潜到了京城却为何不上报。
而卿榆也并不在乎沈廉是否会将这件事如实告诉太后。
毕竟这件事一旦被捅出去,他卿榆也会被削去官职贬为庶人,甚至还会面临牢狱之灾。
“先皇在世时,卫国曾经送来一位质子,后来这质子跑了,如今还没找到。”沈廉若有所思,“这位质子是卫国的六皇子,若不是他被送来缙朝,他现在已经是卫国太子了。”
“夏争野心勃勃,早就想取代大皇子夏羣成为太子。”卿榆道,“若是那质子回去,和他争夺太子之位、甚至皇位的强劲对手又多了一位了。”
“我们得尽快找到这位质子。”沈廉道。
卿榆沉默了会儿,突然道:“我听闻你喝了夏争的酒?”
“嗯?”
“我的人说,夏争除了在找那个人之外,还派人在找能控制人心神的金虫蛊!”
☆、第十四章
“金虫蛊。”沈廉低声重复道。
金虫蛊是专用来控制人心神的蛊虫,中招之后,几乎无法将它引出来。
仔细想想,似乎昨晚的酒里有微弱的蛊虫气息。
沈廉从未见过金虫蛊,不确定昨晚的是不是。
现今金虫蛊的数量已经是屈指可数了,听说金虫蛊全被苗疆人养在他们手里,外界几乎没有金虫蛊。
但问题是,苗疆蛊虫横肆,不隶属任何一个国家,就连最强的缙朝也不敢将注意打到他们身上。
夏争是如何得到金虫蛊的?
沈廉倏而展眉:“他没有找到。更何况就算本王喝下了它,也并不是无法可解。”
“金虫蛊谁也奈何不了,你还是多注意一些。”卿榆道,似乎没仔细听他后面的话。
沈廉并不过多解释,只“嗯”了一声。
他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,于是道:“本王先走了。作为朋友,本王奉劝你一句,该收收心了。”
前世正好是这个时候,他正在牢里,下属传来消息,卿榆他爹倒了,随后卿榆也不知所踪。
以前他自身难保,如今不同,他会帮衬着卿榆。
“从你还没入狱之前我就想问了,”卿榆道,“你怎么和我娘一样啰嗦了?”前几年他离开京城之前从不会管他的私事。
“……”沈廉起身甩袖走人。
沈廉三两步就走出了茶楼。
卿榆推开包厢的窗,双手撑着下巴,双肘抵在横木上,眉眼间不掩风流,他笑着对沈廉的背影兀自喊道:“别走啊,我有东西送你。”
沈廉皱着眉转身,嫌他丢脸:“下来。”
卿榆翻身跳下来,衣袂翻飞间稳稳落在沈廉面前:“送你的东西还在店里,随我去取。”
沈廉略一挑眉,什么也没问,和他一起去了。
等东西拿到手之后,沈廉才知道是一把剑。
这把剑颇为眼熟。
正是几年前被人从沈廉手中盗走的剑。
沈廉重生回来之后就忘了让人去找回它,现在被送到他手上了他才想起有这回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