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骨头堆成了一座小山的桌面,钱乐乐脸色一红,打死也不承认那是自己吃的。
见钱乐乐吃的开心,祁彦一边收拾碗筷,一边对她笑笑:“乐乐你要是喜欢吃,以后我再给你做。”
“不用了,我想吃会自己做,现在饭已经吃完了,你的手艺我也尝过了,你走吧。”
钱乐乐吃饱了饭放下碗就不理人。
祁彦这人惯会蹬鼻子上脸,又极会耍赖,钱乐乐不给他好脸色看的时候,他都能够凭借着自己的厚脸皮霸占钱乐乐的餐桌,钱乐乐要是给了他好脸色,那以后还得了。
更是有理由天天往自己家跑。
本来他们俩现在的关系就已经够乱的了。
何必再添乱。
祁彦的眼神暗淡一瞬,却动作更加利索地收拾餐桌,他假装没听见钱乐乐赶人的话,兀自交代道:“乐乐你先去看电视休息一下,一会儿我给你切点水果过来。”
“电视机坏了,冰箱里没有水果了。”
看了半个下午,晚饭前刚关了的电视机:“……”
昨天晚上刚买回来,现在还放在冰箱里保鲜的水果:“……”
祁彦好脾气地笑笑:“那你是玩会儿手机,还是去我那边看?我把钥匙给你,冰箱里有水果,还有一些你喜欢吃的小零食。”
钱乐乐把头往旁边一撇,不去看祁彦的眼神,虽然觉得自己有点无理取闹,“我想休息了,你在这里我休息不好。”
祁彦一愣,碗碟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,他抬头细细地看着钱乐乐,发现她的脸色确实有点不好,祁彦怕她酒后还没缓过神来,只好妥协,“那好吧,我把碗洗了就走,你先去洗漱,我动作轻一点,不会打扰到你的。”
钱乐乐的嘴张了张,看见祁彦低低的,带着点乞求的眼神,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说。
继那晚喝醉以后,时隔一天,第三天早上,钱乐乐还在睡梦中,才接到来自田筱的电话。
钱乐乐原以为祁彦安排了人送田筱回家,昨天的事情太过糟心,她给田筱发了消息,没收到回信,被祁彦一打断,自己也就给忘了,如今听田筱说起来才知道,她不知道怎么的去了景行的家,而且,她还把人给睡了。
睡了?!
是的,睡了。
实打实的睡,不带一丝水分和含糊。
钱乐乐正喝着水,听到田筱这认命一般的话,差点一口水呛在嗓子眼。
钱乐乐捂着嘴猛咳几声,好不容易把自己从危机中解救出来,就听到田筱十分忧愁地问她:“乐乐,你说,我要不要对他负责?”
负,负,负责?
田筱对景行负责?
钱乐乐想起那天景行把自己约出来,光明正大、义正言辞、斩钉截铁地通知自己,他要追求自己的好姐妹的自信模样,再想想如今在电话的那一头蔫的跟个小鸡子似的田筱,她摸了摸自己的发际线,莫名觉得后退了两公分。
这个世界稍微有点玄幻。
而且,这个问题,问她是不是有点超纲了?
钱乐乐的耳朵有点发红。
“筱筱,你确定是你那啥了他,而不是他趁你喝醉那啥了你?”
虽然有点羞于启齿,钱乐乐依然一针见血。
有些事情,虽然结果一样,但是过程还是很重要的。
起码被动的一方底气更足,也有秋后算账的资格,现在就看,田筱和景行到底是谁要算账了。
钱乐乐总觉得是景行居心不良,趁火打劫,毕竟他前两天才发了话,结果前天晚上就……
怎么想都是他在图谋不轨。
钱乐乐的脑袋里各种阴谋论轮番上演。
“嗯,我确定。”田筱的声音里带着点懊恼,以及显而易见的窘迫。
成功把钱乐乐脑袋里的阴谋论打断。
这件事说起来其实还有点丢人,但是既然是告诉钱乐乐,那也就没什么不能说的。
“我那天没有完全喝断片,脑子虽然不大清醒,但是还记事。”田筱轻咳一声,脸上有点烧:“他本来想送我回家,问我家在哪,我那时候哪里还记得这个,眯着眼就没搭理他,他就把我带回家了。”
“到了他家以后,他把我往床上一放,以为我睡着了,嫌我重,我一时气不过,就跟他理论,被他激了几句,满脑子晕晕乎乎的吵不过他,一气之下就把他给咬了。”
咬、咬了?
“……咬哪了?”该不会是她想的那里吧?
听到钱乐乐的问话,田筱咬牙切齿,一字一句道:“嘴、巴!”
“……哦。”
钱乐乐摸摸自己的鼻子,绯色已经从耳尖蔓延到了脸。
“咳,然后呢?”
田筱的脸色变了变,捏着手机的手紧了紧,声音也变得有点不自然,她抠着自己的衣角,“那什么,你跟人打架的时候,正在气头上,肯定是不管不顾的嘛,如果对方要推开你,你肯定也是不愿意的,然后那啥,我咬的可能有点凶,他急了,就咬回来了。”
田筱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,说到最后,几乎已经没了声音,钱乐乐连蒙带猜,总算是明白了她的意思,她的脸色变得十分古怪:“于是你就把他给那啥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