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秋掐了烟,坐直了身子,看着他:“所以我找你来,就是想跟你说,别去招她了。离开她的生活吧。你能给她的,只剩伤害了。”说完拍拍周鸣,就走了。
周鸣坐在咖啡馆,不断回想林秋刚刚的话,把一整包烟都给抽完了。
年少的负气是骄傲的,只信耳朵、眼睛。不是没解释,但对比自己亲眼所见,总是显得苍白无力。两人诀别时那样凶狠,一个哭,一个劝,一个恨,一个默。最后周鸣自己也乏了,按着眉心,长呼一口气,耳边都是嗡嗡声。
周鸣能够想象的出来,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摔了酒瓶朝天大喊,有什么了不起!
是啊,他自嘲,他有什么了不起呢,每个人都以为他是赢的那个,就连任安灵也觉得他赢了。可是他到底赢了什么,难道就赢来她的逃避吗?赢来这些年的思念和悔恨吗?
他是不是真的错了,是不是他的出现对于她来说就是一种伤害呢。他实在不明白,为什么两个人明明是那么的在乎对方,但所有人都说你们两个人在一起是互相伤害,就连她也这么认为。周鸣是真的不想去面对现实,他知道两个人中间是一道巨大的鸿沟,是他一厢情愿的想翻过去。她怕了,她怕再被他从天堂摔到地狱里面去,她不想拿自己的生活当一个赌注。就算他把心掏出来给她看,她也不见得愿意接受了。
作者有话要说: 暂时不更新了,这几天更得太勤快了。反正也没人看,只是自己写着玩。
第19章 第 19 章
夜半的城市很安静,仿佛白日的喧嚣跟现在的静谧毫无关系。夏天的风吹进车窗,周鸣把车停在任安灵家楼下,给她打电话。
“喂你好。”
“我在你家楼下,我们聊聊。”
周鸣话刚说完,她听出他的声音,直接挂断。
她掐了他就接着打,她接着掐,他还是不甘心的打。来回几个回合,她干脆任由周鸣打,左右不接就是了。
周鸣给她去了一条短信:“你不来,我不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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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安灵看这条短信,冷笑。威胁她,好啊,爱走不走,反正不是她受罪。
她拉开窗帘,确实看到楼下停着一辆车,打着大灯,在漆黑的停车场显得格外刺眼。
她拉紧窗帘,关了灯去浴室洗漱。
舒舒服服泡了个澡出来,她边擦头发边看手机,周鸣没有再打来,也没有再发短信。
她忍不住好奇心,偷偷拉开一丝窗帘。停车场那辆车还在,只是关了大灯。
她打开小说,关了机,敷上面膜躺在床上进行睡前阅读催眠。
看了十几页,到底是没看进去几个字。她摘了面膜,跑到窗边,又去看他的车。还是在,车窗摇了一半下来,还能看清他的手夹着烟伸出窗外抖烟灰。
周鸣在车里抽了一根又一根。自从重逢后,他的烟瘾真的是变大了。
想起了那天晚上在KTV上,启翔说的,“你是我哥们儿,多的也不问,我就要你一句话。”
“你还喜欢安灵吗?”
周鸣当时没回答。她当时还看着他,视线却是越来越模糊。眼皮一眨,隐匿的泪就无处藏身,沾湿了眼眶。
他眸深似海,手腕颤了颤,终于还是没忍住,给她又一个电话打去。
这次她接了“喂。”
他见接通了,还是有点不信:“安灵。”
那边叹了口 。
“让你回家是不是不可能了?”
“能不能下来跟我谈谈。”周鸣恳求。
任安灵认命:“你上来吧,房间号是XXX。”
进了门,任安灵给他倒了杯水,然后又回到床上抱起枕头,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他。
一高一低地对视着,任安灵眼神没躲,平平静静。她头发给睡乱了,几缕贴着脸颊,松松垮垮。周鸣先开口,说:“今天林秋来找我了。”
任安灵冷笑,敢情是来告状来了。她撩了撩头发:“嗯,我知道。我坐他车的时候,不小心把你名片落下了,他估计捡去了。”
“他说,你喝酒有瘾。”
任安灵嗤笑:“所以你是来当社区志愿者,帮我戒酒来了?”
周鸣看她又开始抬杠,耐心被她的咄咄逼人削减的一干二净,他提声:“任安灵,你能不能听话!你对得起这么多爱你的人吗?”
任安灵冷笑:“那你呢,周鸣,你对的起爱你的人吗?”
两人对望着,任安灵的眼神是倔强而又满含嗔怨,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,把他给罩得严严实实。
夜阑深静,周鸣的心忽然就酸了。
周鸣知道,那件事成为了两个人永久的心结。如果不解开,她心里对他的介怀始终深深地梗在心口,似乎成了她生命里的一个灭不掉的烙印。
两人维持着各自的姿势, 沉默了好一会。
任安灵缓过劲了,抬起头仰看他,一双眼睛沁了胭脂似的,泛着隐隐的潮红。那些过去的纠结,在这一时刻的存在感便也没有那么强烈了。
两人对视许久, 她忽然问周鸣:“你跟她后来在一起过吗?”
周鸣明白她说的是谁,那个梗在两人之间的鸿沟,那个她以为的第三者, 那个当年阴错阳差的误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