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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公,你也复生了?_容千丝【完结+番外】(70)

  阮时意惊觉,无论说到哪个话题,他总能兜回二人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。

  她深吸了一口气,迅速平定下来,冷声道:“不跟你开玩笑!若你惹了她……咱俩的赌局,算你输!”

  徐赫怒了:“规矩全是你定的!存心让我输!欺负人!”

  月色与孤灯相交辉映下,他立在清幽雅致的竹亭之内,衣襟一片凌乱,表情愤怒且委屈,嘴角还残留着一点绿豆糕的碎屑,无端有种炸毛的可爱。

  “有意见?”阮时意眼底漾着几许清浅笑意。

  “我能有意见?不是照样乖乖由你欺负?”

  他负气鼓腮,幽幽补了句,“总好过,你连欺负也欠奉。”

  阮时意霎时百感交集。

  当年的徐三公子,即便对她千怜万爱,终究肆意飞扬,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男人;何以冰封三十五年后,却甘愿在她跟前褪去所有的傲气?

  ——阮阮,我依然视你为全部,自始至终。

  ——没有你,我在广阔天地间孤独终老,有何意义!

  ——我睡了一觉,醒来什么都没了!能接纳我的,唯独你一人。

  ——就算活到两百岁,头发牙齿掉光、生活不能自理、皱纹满脸、喘不过气、说不出话……你阮时意,照样是我徐赫的妻!

  ——阮阮,再给我三十五年。

  她深知,他并非刻意抛弃她和家人;更深刻认识到,他受过太多委屈。

  而其中最大的委屈显然是——她不愿接受他。

  徐赫凝望阮时意须臾,见她久未发话,遂拿起画作,随意一揖,嗓音闷闷的。

  “不打扰了。”

  说罢,径直从她身侧走过。

  “且慢。”

  鬼使神差,阮时意冲口而出。

  “怎么……?”徐赫回头,长眸怒火被茫然所取代。

  阮时意如有瞬间失忆,记不起为何无缘无故喊住他,怔忪片刻,愠道:“你、你把衣服弄成这样,被人瞧见了……”

  “被人瞧见了,我就说是你干的!”徐赫犹自恼怒。

  “你……你这个无赖!”阮时意咬了咬唇角,“过来。”

  徐赫迟疑,慢吞吞挪了两步,目视她扬起的玉手,抢先道,“打人不许打脸啊……”

  未料她的手递向他的领口,轻扯两下。

  水眸染雾,颊边起落的红云似幻亦真。

  整理好前襟,她瞋瞪他一眼,小声嗫嚅:“下不为例。”

  徐赫脸上如笑开了花,大手一拽,把刚转身的她扯进怀内。

  不等阮时意有所抗争,他一手托住她的脸,略一倾身,薄唇凑近,突然“啵啵啵”在她脸蛋上连亲三下。

  轻软,迅捷,既有绵绵情意,亦有戏谑之心,直接把她亲懵了。

  阮时意半边脸麻酥酥的,整个人呆若木鸡。

  想起该揍人之时,那家伙已嬉笑着放开她,一跃跳到半丈外。

  她手足无措,下意识以手心摸向脸颊。

  可恶!他嘴上的绿豆糕屑!蹭了她一脸!

  嫌弃甩手,她只想从身上找个小物件砸他,摸索两下,连枚碎银子也无。

  她心下暗骂,下次再犯贱对他好,她就是狗!

  冷不防花园角落传出“哐当”一声,似是陶瓷器物摔翻在地之声。

  又……又、又被逮住了?什么破运气!

  徐赫嘴唇翕动,欲说又休,急忙掠至墙边,如风般翻身出了院墙。

  阮时意此前只单纯恼火,如今惊觉有人藏身暗处,方觉怯赧。

  敛定心神,她回眸搜寻声响所在,却见树丛后素衣晃动,缓步走出一名中年仆妇,手上端着空空如也的木托盘,满脸惊疑,踟蹰不前。

  伺候三十余年,于娴每日必给她亲自炖汤,今日也不例外。

  纵然花园入口处有人把守,但于娴作为徐家地位最受敬重的老侍婢,无人敢拦她,是以畅通无阻抵达后花园。

  于娴惶然望向徐赫消失的所在,带然若失,良久,颤声低问:“是、是三公子……?”

  阮时意注视她片晌,轻叹,垂眸,颔首。

  *****

  于娴发现徐赫尚在人世,问明缘由,极力催促二人复合。

  阮时意道出种种为难与矛盾,也算有了可诉苦之处。

  于娴年近五旬,幼时在徐家为仆,伺候的是徐赫之母,但伴随阮时意一路走来几十年,心自然更偏向“太夫人”,而非远遁半生的三公子。

  她坦言,希望他们夫妻重回正轨,也承认许多事急不来,唯求各自解开心结,达成圆满和解。

  往时,她炖汤只炖一份,而今份量却倍增,日日喝得阮时意胖了两斤。

  实则阮时意心里清楚,于娴老觉徐赫会来寻她,因此暗中换了大炖盅。

  偏生那一次放肆,只是偶然事件,果然“下不为例”。

  但阮时意仍旧隔三差五遇到徐赫。

  他们之间,终归还有一层“师生关系”。

  转眼已踏入深秋,祖孙四人不知不觉已上了三节课。

  不光秋澄越发认真,连徐晟也逐步收起玩心,一板一眼学根基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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