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。但是也无所谓，因为那个女人死了，你也就活不长了，我的目的已经达到，那么你要杀我也无所谓，我死而无憾。”
他的表情，没有一点对尘世的眷恋，仿佛一个一心求死的人。
帝千邪不禁讶异。
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，能让一个昔日的朋友，变得非要与他刀剑相向，不死不休？
“你在担心她吗？”白若尘随口问了一句，然后索性摆上了棋盘：“你再担心，也赶不过去救她，不如下棋，跟我一起等结果吧。”
帝千邪却摇摇头，笃定地说：“你错了，我不担心她——你不了解那个女人，她比你想象的要强悍许多。我敢打赌，这一次，你会输。”
说完，帝千邪妖然一笑，北风来袭红衣翻飞，仿佛早已预知了结果。
——凤无邪，这次你可得争口气！
——别让我在这个家伙面前丢脸才行！
——我好面子，你是知道的。
……
与此同时。
凤无邪正行走在灵之森林里！她准备在这里，为鸦杀猎杀恶灵。
林中没有人迹，却不时传来各种鸟兽之语，倒显得十分热闹。
凤无瑕就在这些鸟鸣兽语的掩护下，紧随其后，跟踪凤无邪，进了森林深处的迷雾中……
第61章 灵之森林
所谓灵之森林，如其名所示，是指有“灵”活动的森林。
普通森林里只有树木花草和鸟兽飞禽，但灵之森林，虽也有许多动物，却终年被迷雾所环绕，由于地域特性的原因，聚集了大量的灵力，所以孕育出了许多的“灵”妖。
动物和植物吞噬了“灵”、或者长期生长在被“灵”所滋养的环境下，就可以化妖。
鸦杀所需要的，就是这种“灵”。
“鸦杀，我该怎么寻找恶灵？”凤无邪置身茫茫迷雾中，看着周遭朦胧的一切，有些疑惑。
在她看来，这片森林里只不过雾气比较大，其它倒也没什么特别。
“越往森林深处走，灵就会越强大，现在我们刚入森林，所以你还感觉不到。”
鸦杀解释着：
“森林深处有动物或植物化成的妖兽，他们的体内都有‘灵’，你需要区分好灵和恶灵，我只吃恶灵。”
凤无邪便听他的，一边继续深入，一边又问：“那我怎么才能区分恶灵？不都是妖兽吗？”
“这个好办！一般的妖兽都是胆小怕人的，见到魂术师都会躲得远远的。但是吞噬恶灵而化妖的妖兽就十分凶狠残暴，一感觉到有人类的气息就会冲过来开战，它们额心一般都会有红色的灵印，那就是妖兽体内的命脉，攻击的时候，照准那儿打就好了！”
听起来倒是挺简单的。
但凤无邪忽然想到一个问题——
照常理推算，鸦杀只是需要灵而已，又何必区分好灵和恶灵？
难不成，这只凶巴巴的乌鸦还是只好鸟，不忍心吃掉那些本性纯良的妖兽，所以只吃恶灵？
越想越觉得自己推理正确！
“诶，乌鸦，你吃那么多恶灵，整整三万只！你自己以后会不会也变得凶恶残暴啊？”
凤无邪煞有介事地问。
鸦杀十分不屑地轻哼一声：
“我是远古的凶兽，本体比那些恶灵还要凶残，又怎么会被那些小小灵体控制住？”
“可你一点都不像凶兽。”凤无邪狠狠吐槽：“就是一只傲娇的乌鸦！”
鸦杀：“……”
“怎么不说话了？”
“……”
凤无邪原本只是开个玩笑，却没想到，鸦杀竟然沉默了。
眼前的森林似乎永远走不到尽头，而周遭的迷雾却越来越浓，几乎令人无法辨别出方向。
鸦杀突然之间的沉默，令气氛有点尴尬。
凤无邪虽然性格毒辣冷傲，但一向懂得分寸，她猜想也许是自己的吐槽触及到了鸦杀什么往事？所以鸦杀生气了？
所以她也不磨叽，立即开口说明：
“乌鸦，我要是说错了什么话，你不要往心里去，你住在我的意识空间里，能读出我的心思，所以你知道，我不是有意的。”
又过了一会儿，鸦杀终于开口回答了：
“恩。你说我不像凶兽，意思是指我的性格并不嗜杀，也不残暴，对吧。”
凤无邪点头：“恩，你这么需要灵体来恢复元神，却还要求我只杀恶灵，不能伤害那些好的妖兽，分明就不是凶兽的行径。”
“那是因为——”鸦杀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，像是陷进了什么回忆当中：“我被我从前的主人，净化过了。”
凤无邪听得心中一惊。
净化？！
凶兽还能被净化？
那得有多大的力量才能净化一只远古凶兽啊！
凤无邪的内心是五体投地的。
“你以前的主人还真是厉害，连凶兽都能净化成纯良的好乌鸦……”凤无邪这话一语双关。
鸦杀只是冷冷一笑：“那是自然，你的本事比起她来还差得远呢，就连你意识里的这座空间古塔，原本也是她留下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