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实验开始半年后, 柳思行接到了来自宣伶的通讯请求。
“宣伶？”她接起通讯，不知这个已经好几年没见过面的人想要做什么。
“我……想要跟你道个歉。”视频通话里的宣伶跟以前看起来不太一样。
当年她算是个很激进和骄傲的人，会用各种手段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，如今看起来却很是冷静，简直跟以前判若两人。
“以前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，对不起。”宣伶很是诚恳地说。
柳思行看到她这样觉得有点发毛：“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。”
她可从来没见过宣伶道歉。
难不成被心魔附体出问题了？？？
“我以前……”宣伶顿了顿，脸上露出一些哀愁的表情，“最近常常因为以前做的错事而愧疚，如果不是我的话，高刚他可能也不会做出背叛宗门的事，都是我的错……”
柳思行静静地等她忏悔完毕，表示自己接受她的道歉。
“不过我有个疑问。愧疚算不算负面情绪？你不是跟心魔契约了吗？为什么还会愧疚？”
宣伶刚要回答，就听见旁边的人在嚷嚷：“行了行了你今天对外沟通的时间结束了！”
她只好急急忙忙地说：“抱歉没时间了，要不你还是去问闻师兄吧。”
怎么跟坐牢似的，还要限制对外沟通时间。
柳思行带着一肚子的莫名其妙，在傍晚时等到了回到飞云峰的闻嘉木。
两人一起用了餐，柳思行便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。
“负面情绪啊……”闻嘉木把柳思行搂在怀里，跟她仔细解释，“负面情绪的存在，其实对人是很有帮助的。如果没有后悔、懊恼、惭愧这些情绪，人们可能不会对自己之前的错误举动进行修正。所以如果心魔将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吸收掉，对人不算是特别好的事情。”
“这一点在实验中得到了正是。实验室那边之所以限制了实验者跟外界的沟通，就是因为发现跟心魔契约之后，许多人的情绪控制出现了问题。看起来好像清除了负面情绪对人是很好的事情，但也导致他们的行为出现了一些差错。”
“最近我总是跑去忙的就是这件事情。我们跟心魔进行了一番沟通，为它们设计了一个心魔专用的特殊网络，并设置了任务系统。它们如果能够按照系统里发布的任务去做，便能够积攒积分，去换取它们想要的东西。系统发布的都是些帮助宿主协调负面情绪、将过多的负面情绪吸收、将有利于宿主的负面情绪释放……这一类的任务。”
“既然宣伶能够跟你道歉，说明我们这个系统还是很有帮助的。”
“另外心魔们使用了这个系统之后，便时时刻刻处于监控之中，估计用不了多久，心魔契约就可以在修真界普及了。当然我们的心魔契约辅助系统也要开始推广了。”
柳思行看着闻嘉木的帅脸，觉得这人的脑子真的是太厉害了。
这是怎么想出来的？居然还给心魔专门设计工具？
其他宗门内怕不是得气死吧……明明每个宗门都有心魔，偏偏又给无定宗多了一个赚灵石的机会。
“怎么样？是不是觉得你家木木特别厉害？”闻嘉木解释完了就开始得瑟，“你看我最近这么累，能不能亲我一下作为奖赏？”
柳思行深深地望进他的眼睛，认真地说：“你这么厉害，只亲一下怎么够？”
真的？闻嘉木还没来得及兴奋，就感觉柳思行在他脸上啄了两下。
用时一共不到一秒钟。
……
“阿行！”闻嘉木皱着鼻子瘪着嘴，抱着她扭啊扭，“这个不算！太快了！”
“怎么不算？就是两下！把你的要求翻倍了你还不高兴！”柳思行都没忍住，笑了出来。
不过她都没能笑出声，嘴就被闻嘉木堵上了。
两个人嬉闹了一阵子，闻嘉木才想起来：“对了，还有件事情，可能需要跟易乙尊者那边验证一下。”
参与试验的弟子们在跟自己的心魔彻底玩熟了之后，上报了一个消息：心魔们都拥有血脉传承记忆，因此知道魔界的很多情况。
心魔不过是魔界最最低级的生物，再往高一点，还有天魔、魅魔等，再之后才是拥有纯正血统的魔兵、魔将、魔君。
魔界那边，在之前跟仙界的大战中，被抢夺了一半的地盘，导致资源不足，生存条件越发恶劣，低等级的魔界生物有点混不下去了。
所以有些魔兵发现了魔界跟修真界之间的通道之后，带着低等级的天魔魅魔过来抢地盘，想要攻占这边比较低级的小世界。
要不是魔君魔将大都被仙界那边牵制了，这边修真界怕是早就已经被魔界打下来了。
这情况不知道外面的高阶修士们知道不知道。
*
易乙尊者拿着自己新get的一大堆信息，一一跟熊天成确认。
“心魔会说话吗？能否跟人类沟通？”之前易乙尊者从这边获得的消息是不能的，但是现在他觉得这些高端修士不能这么挫吧？封印里面都研究出来了，他们怎么可能完全不知道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