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问题。”沈程口是心非应道,背着周遇宁凶了一眼旺财,没想到旺财仿佛像是感知到他的心思,又挑衅地舔了舔周遇宁的手背。
好不容易等到周遇宁洗漱好,沈程本来是睡在沙发上的。
周遇宁关灯后,她就察觉到某人没脸没皮的蹭过来,一边蹭一边开口说道,“你不是不准我住酒店么?”
他的手刚探进来,周遇宁就打了下他的手背。
而他毫不在意,动作无比迅猛,周遇宁都来不及反应,他就已经蓄势,开口说道,“还在生气吗?”没有周遇宁的允许,他倒是不敢随便开始,仗着没受伤的右手臂力好,撑在她的肩侧上方问道。
“你怎么知道汪永贤食物中毒的事情?”周遇宁想起今天上午在包厢里的事情,他三言两语就成功让汪静檬调转风向。
沈程出院后的这个把礼拜里,周遇宁每天上午出去外面买菜兼顾给他买衣物什么的,每次都是起码到早上10点半左右才回来。他也就是趁着周遇宁外出的时候才火速出去办事。
他本来打算去找杨舒莉了解周遇宁父亲生前的事情,过去时正好遇上汪永贤上吐下泻,他查看后很快就发现了缘由,是典型的食物中毒,叮嘱保姆立马将汪永贤送医。而他自己趁着周遇宁回来前先赶回去了。
正好隔天早上周遇宁就接到了汪静檬的电话,他本来还纳闷会有谁处心积虑给汪永贤投毒,思前顾后就想明白了,所以在包厢那边直接夸大了汪永贤的病情,这才让汪静檬爆发和洪鸣撕破脸。
沈程还没答复,周遇宁又接着问道,“之前张新远为了家人仓促辞职,他应该是担心他自己会被报复才这样的,证明这边的队伍里有人里应外合。回声酒吧涉黄涉毒都还能开得好好的,在这里肯定是有保护伞给他们撑着。如果这边支队是这次行动的主力,难保不会被别有用心的人提前走漏风声。你们肯定没有通知他们,是吧?”她脑子活,想问题又全都想到点子上。
看到沈程沉默不语,她直接一把将沈程推到侧边上,而她自己端坐起来,生着沈程的无名闷气。
“张新远虽然举家搬迁了,不过他交代了他唯一一个信得过的同事配合我们行动,放心吧。”沈程知道周遇宁在担心什么,不过他也不愿意松口让周遇宁掺和进来。
两人沉默以对。
直到周遇宁忽然接到李芳超的电话。
挂了电话后,周遇宁神情明显挺沉重的,“李芳超说廖祥华手上有很多她的淫.秽.录像,所以她之前一直不敢反抗他。她说她实在受不了,向我求助,她还提醒我,廖祥华知道了我们是同届同学校的,她担心廖祥华会对我做出什么事情。”
“你是因为你父亲的事情才盯上廖祥华的?”聊回正事,沈程一秒钟正经回去。
“是的。之前我父亲兼职的那个辅导机构的负责人是廖祥华妻子的远房亲戚,当年我父亲的事情负面影响很大,但是作为辅导机构的负责人却能全身而退,我那个时候就觉得不对劲,只是考虑到我自己那个时候还是个学生,而且风尖浪口上,我的任何举动都会被放大过度解读,那个时候出面揪出真凶根本不现实。所以我一直等到我自己大学毕业后回来这边,一边工作边调查廖祥华,我发现他是个瘾君子后,才开始调查华锦集团的。”
再后面的事情沈程其实都已经了解清楚了。
“廖祥华的事情你别插手了,我会解决的,包括你父亲的事情。”他再次重申,语气肃然。
“你们查你们的案子,我做我自己的事情,并不冲突。我也是今天刚知道,为什么我母亲从小就不待见我,原来我父亲只是她的备胎而已。也许我父亲这个人真的不懂浪漫,可是他是一位合格的好丈夫好父亲。他服药自杀前,明显很反常,可是全都被我忽略了。你不知道,我有多想早点让我父亲翻案帮他洗清冤情,这样我心里才不会觉得那么愧疚,至少我也为他做过力所能及的事情。”
周邵华的案子一直是她心头跨不过去的坎。
她要亲自帮他翻案,这样才能摆脱掉她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愧疚。
他全都明白。
短短时间,他改了主意。
他并不反对周遇宁插手。
本来他和孙捷明在这边就势单力薄,他怕关键时刻又走漏风声让廖祥华和他幕后势力逍遥法外,到时候又功亏一篑,所以和孙捷明商量他们并不准备大动干戈通知当地相关单位,只有一个张新远介绍信得过的同事随时保持联络。
多个人手也不是坏事。
“她有和你提过她想摆脱廖祥华?”
“嗯。”
“廖祥华心思缜密,他肯定会察觉到李芳超想早日摆脱她的心思,他会主动向李芳超过问你的事情,其实是在警告李芳超不要和你有往来——”
沈程话音未落,周遇宁就接上去,“那我趁现在主动联系李芳超,把我自己当做李芳超和廖祥华谈判脱离他控制的筹码,现在这个时机最合适不过,他肯定不会起疑。”
“廖祥华在你调查他的时候就注意到你了,之前闯到你住处的陌生人应该是他安排的。你自己主动送上门,风险太大。”沈程不假思索否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