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来叶谦牧也闻到了,不过他不是龙族,并不喜欢。而且以前一直没有,是最近才出现的。为什么呢?
如果是最近出现的,难道和毒誓发作有关?毒誓会让人身上冒出龙喜欢的云笈菇的香味?
白姐回来时,发现叶悠一副根本没去吃午饭的样子,趴在桌子上,整个人埋在堆成山的旧档案里一动不动。
“怎么了?”白姐在旁边坐下,推推叶悠,“又来了一条龙,不太好选?”
“才不是。”叶悠把头偏过来,仍然趴着,“白姐,你说怎么才知道一个人究竟喜不喜欢你?”
“这道题简单,我会答。”白姐坐下,“从他看你的眼神,就能知道他喜不喜欢你。”
“什么样的眼神算喜欢?”叶悠问。
白姐笑笑:“陆青衿看你的眼神就是喜欢。”
叶悠苦笑了一下:“可是比如有一个人三天没吃饭,饿急了,你在他面前摆一大碗红烧肉,他看红烧肉的眼神,应该也是挺喜欢的吧?”
“食色性也,食本来就排在色前面,我觉得如果一个人会用看红烧肉的眼神看你,那证明他还真的是挺喜欢你的。”
叶悠追问:“可是如果你本身就是一碗红烧肉呢?你怎么知道,他到底是喜欢你,还是想吃了你?”
白姐不懂:“如果你就是一碗红烧肉,这两件事有区别吗?”
“有。”叶悠闷声闷气地回答,“红烧肉觉得,区别大了。”
下班时,陆青衿已经等在外面了,看见叶悠过来,走过来顺手揽住她肩膀,薄唇顺便在她额角贴了贴。
这种最近做熟了的亲昵动作却让叶悠起了疑心,总觉得他好像顺便像动物一样嗅了嗅。
他原本是那么冷淡的一个人,现在却黏人黏成这样,小动作多得要命。
还千方百计地算计人当他睡觉的抱枕,原来全都是为了这种诱龙的香味?
两人坐进车里,叶悠忍不住问:“陆青衿,你的车向来不让别人坐,为什么我可以?”
陆青衿被她的问题砸得沉默了一下,半天才字斟句酌地回答:“因为你和别人不一样。”
“我哪里和别人不一样?”叶悠追问。
陆青衿没有转头,仍然看着路,耳根居然泛出一点红。
“哪里都不一样。”
他回避问题。
叶悠换了个问法:“陆青衿,车里空间小,又不开窗,你觉不觉得有我坐在车里,特别……开胃?”
开胃?这词听起来怎么那么暧昧?
陆青衿的耳根更烧了,努力把自己从眼前的尴尬状况中解救出来。
陆青衿腾出一只手,伸过来捏捏叶悠的下巴,假装若无其事地说:“是开胃。有你这么个小麻烦精在,我晚饭都能多吃一份,好有精力对付你。”
他绕来绕去不肯直说。叶悠闷在座椅里不说话。
车到陆宅,停了下来。
叶悠仍然不动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陆青衿看了她一会儿,伸手帮叶悠解开安全带,看她还没有下车的意思,倾身过来,在极近的地方凝视着她,低声问:“你怎么了?”
叶悠抬起眼眸看着他,认真地问:“陆青衿,你是不是很想吃了我?”
这话让陆青衿心中猛地一跳,陆青衿实在忍不住,覆上她的唇深深地吻了好一会儿,才分开一点,哑声回答:“是,每天都想吃了你。”
叶悠看了他的眼睛几秒,忽然推开他,自己下车走了。
陆青衿坐在车里,心中有点后悔,刚刚那句话是说得太直白了吧?
大概让她觉得冒犯,她不喜欢。对她还是要尽可能迂回婉转。
晚饭时,叶悠坐在陆青衿对面,一反常态地沉默着,但是每吃几口饭,就抬头看一眼陆青衿。
“有事?”陆青衿察觉了,抬起头。
叶悠缓缓问:“你这段时间特地把我叫下楼,和你一起吃饭,是不是因为就着我吃饭,你的牛肉特别好吃?”
“嗯。”陆青衿随口答,“有你在,特别下饭。”
叶悠低下头继续扒拉自己碗里的饭,满脸都是委屈。
陆青衿有点纳闷:这几个字还好吧?连“秀色可餐”这种程度的话都不能说吗?
叶悠一晚上都闷闷不乐,跟她说话也不大理人,陆青衿把这几天发生的事全顺了一遍,也没想通她到底在生什么气。
晚上睡觉时,叶悠洗完澡,还是不肯说话,不过倒是自动自觉地跑到陆青衿的床上。
陆青衿有点奇怪,仍然伸出胳膊,不动声色地把她抱在怀里。
手机是叶悠的命,平时手里都攥着玩个没完,熄灯后要陆青衿反复催三四遍才恋恋不舍地关掉,今天居然没带手机上床,窝在陆青衿怀里早早地闭上眼睛,似乎睡着了。
陆青衿尽量不惊动她,把被子拉好,低声让小a把灯熄了,却听到黑暗中叶悠问:“陆青衿,我好闻吗?”
陆青衿一瞬间突然打通关窍。
她从回来到现在,问的每一个问题都是关于这件事的。
她是终于意识到她身上有种特殊的香味了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