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知!”
“呵!又是不知!不知!不知!”
那无垠垂下头去,手颤动得更加厉害。
“是因为,她不舍你离去,她想要你留在她的身边啊……”
“那你可曾知道,为何她每次见你,总是会羞红着脸吗?难道你一直认为,她是因为害羞,害羞到和你相识几乎六十几日,还会红着脸吗?”
那无垠摇晃着头,越发剧烈,面色波动:“我不知道,不知道…她为何要那样对我?”
“因为,她喜欢你啊……”雨中无垠又言。
“那你是否知道,你那日前去她闺房之中,原本欣喜想要言于你时,被你打断,而原本想说之话吗?”
那伞下无垠,半蹲在地,面色波动,亦麻木应答:“不知。”
“她原本是想将那准备好的香囊送于你的,可是你却说你将要离去!”
“那你又可知女子送男生香囊是何意?”
“我知晓,托付终生之意。”那伞下无垠,面目有些狰狞,眉目紧蹙。
“那你可曾知晓,她突然说起那衣物的来源是何意?”
“你又知晓,为何她那日你临走之前,她为何要将此衣物穿上,前来送你?”
“你可知道,她为何又要将香囊送给你?”
“你可知道,她为何那日会紧抱着你?”
“你可知道,她为何要说她将要成婚吗?”
“你可知道…她为何……”雨中无垠疯狂问道,早已未有以往姿态,此刻的他心中压抑已久的痛苦,轰然爆发!
他被压制已久的情绪所填满,而如此疯狂,如此姿态,而他仰天长啸,话语急促而喘息,哽咽而几乎呜咽到无法发声。
他半蹲在地,无力哭泣了起来,而另一无垠也早已被无垠问得疯狂了起来,他竭力地将耳捂住,嘶力吼叫道:“不知!”
“我不知!”
“我不知道!”
“我……”
而那伞也早已坠落在地,那一身白衣,束发依旧的无垠亦被磅礴大雨所浸湿,发束亦被无垠疯狂拉扯开,发散开,正如无垠心间痛觉,疯狂蔓延。
二者几乎同时跌坠在地。
却又听话语声飘出,现已分不出谁是曾经,谁是现在。
“是因为,那日她穿着那衣物遇见你,是你二人之间的缘分,你并非德高望重之人,那日亦非祭祀之日,而就唯有遇见她的夫君啊!”
“那日她还是穿着此衣物来送你,就是为了让你明白,你便是她心中的夫君,可你却丝毫不知。”
“她将香囊送你,是因为她知道,你并不知道何为爱,可她却想让你明白,她爱着你啊!”
“她紧紧抱着你,只是不想你离去而已。”
“而她说将要成婚,是想让你安心离去,不需后日明情之后,还会担忧着她,自你离去的那一刻起,她知道,她的爱未有结局,所以为了不让你遗憾,所以她说她将要成婚啊!”
“难道这一切的一切,你还不懂吗?还不明白吗!”
……
磅礴大雨中,二人皆是躺在泥泞路上,亦无法起身,因为内心情绪蔓延的令他们心口剧痛,剧痛得几乎无法站立,剧痛得让他们无法起身,泪便此雨般,疯狂涌动着。
雨声占据了一切,许久未有人的话语声飘出,终于……
无垠的声音再度响起。
“我…懂了,可是我还是不懂爱…情是什么?”
沉默又起,二人皆闭眼,流着泪,各自未有回应。
不知何时,又有话语声响起,哽咽不再,哭泣不再,嘶吼消散,咆哮泯灭,话语声温柔似柔水,言语似柔波,荡漾心中。
雨都开始变得缓慢,开始变得温柔细腻起来,如绵绵细雨般飘落而下,滴至眼角。
“其实很简单。”
“有个时候,只是她望着你那羞红的笑意。”
“有个时候,是你望见她在门口等你的欣喜。”
“有个时候,是你与她栽种牡丹时的喜悦。”
“有个时候,是你们二人一同弹奏《凤求凰》时那沉浸忘我的模样。”
“有个时候,是你已经习惯了她在你的身边,当你离开她时,你便总觉空缺了什么。”
“而有个时候,是她眼睛里的泪水。”
“而有个时候,是你孤独时的思念。”
“而有个时候,是你听见她将要成婚时,心中那股刺痛。”
“而有个时候,是你因为心痛时收下她送的香囊时,心中的那份适然。”
“而有个时候,就是你爱她,仅此而已。”
“而她也爱你,一切都是刚刚好……”
“这就是爱……”
……
“这就是爱吗?简单吗?”
“嗯,很简单……”
“不,我觉得不简单。”
“可是,我似乎懂得了什么是爱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