画上的人,变得栩栩如生,就好像凤晋衍真的在一样。
那坐在烛火之中的人,周身散发着黑色的气息,所有的一切都在轮转。
而就在此时,大祭司溯沥上前一步,他撕下了楚云轻身上的符文,微微一点眉心,他低声道:“你若想与我合作,现在便是契机,若是凤晋衍醒来,那便是一场杀戮。”
“汝为何禁锢吾?”低沉的嗓音,带了浓浓的杀意,楚云轻蓦地抬眸,吼道,“就凭汝之力,也能困得住吾?”
奇怪的声音,还有表情,更恐怖的是那双眼睛,彻底通红,只见她一扯,便将身上的束缚全部都扯掉。
她从水底出来,就像是从修罗地狱里爬出来一样,渗人地很。
溯沥一脚踩空,滚了下去:“你……你是什么人?”
这人的气场完全变了,跟之前那个楚云轻完全不一样,不是之前的废物,也不是那个游魂,好像更为高贵,更为圣洁一样,不可沾染。
她起手,猛地掐着溯沥的脖子,狠狠的攥着:“凭汝,也想知道吾之姓名,做梦呢?”
她起身,将人狠狠的甩了出去,什么束缚通通没了。
就好像身上的封印被人解除了一样。
太后察觉到了异端,她猛地起身,黑袍卷起那些蜡烛,悉数熄灭,那幅画也跟着坠落下来,掉到烛火上化为灰烬:“衍儿,哀家的衍儿?”
没了,一切都没了,阵法有变,蒲玉榧没想到会因为这一缕游魂生了变故,她的衍儿,彻底失去再回来的可能,不过就是那么一瞬间罢了。
“是你,是你夺走了哀家的衍儿。”蒲玉榧疯了一样往那儿扑过去。
可是浑身怒气,焰火还未散去的楚云轻,此刻也没有宣泄口,她猛地揪着太后的手,咔嚓一下,便拧断了:“你是个什么东西?”
“呵。”蒲玉榧一跃而起,腰间的笛子落在手中,她眼底的怒气那么深,就在此时,地宫大门被人打开,凤晋衍带人入内的时候,看到一黑一红两道身影缠斗在一起。
他本是想来救楚云轻的,可瞧着目前这个形势,好像太后才是落了下风。
他微微顿了脚步,看到楚云轻眼底那渗人的猩红,心口被人攥了一下。
这样陌生的楚云轻,不是他的轻儿,她到底是谁?
凤晋衍亲眼看着太后身上,簌簌爬下来的那些蛊虫,她化为一缕黑烟缭绕在楚云轻的身侧,而就在此时,宛若红莲业绩火一样的光芒照射过来,两人碰在一块儿。
那些虫子全部都被楚云轻没入池子当中,池子里的水,慢慢地升起,不断地往上,化作一支巨大的水柱。
朝着众人而来。
本是来救人的凤晋衍他们,此刻却像是多余的一样。
而他们谁都不知道,此刻殿外,整个大夏都被白雪冰封,一瞬之间,整座城都被封住了。
七王府后院,宋显儿慌忙从榻上下来,她着急地很:“连夏,赶紧随我入宫。”
“夫人,这是为何?”连夏不解,可是宋显儿那衣服急不可耐的神色,好像出了什么大事一样。
她慌地很,云轻一定出了大事,不然这天相有异,这些冰雪是从何而来,他们自小便封印了她身上隐族的能力,如今这般变故,肯定是她的封印被人给撬动了。
不行,这般下去,整个大夏都会陷入祸端,楚云轻没有受过隐族的训练,自然不会调控这股力道。
如果任由她爆发下去,那么彻底地完了。
“快,快随我入宫。”
“好,夫人,你先别着急。”连夏也不管了,不管不顾,宋显儿脚步微微停了一下,她去了一遭后院,将雪狼从铁笼子里放了出来,雪狼嗷呜一声,身上的毛羽抖擞,他的眼眸亦是猩红,好像听到召唤一样。
雪狼挣脱开宋显儿的束缚,往宫闱方向去。
“阿容?”
宋显儿惊呼一声,可没有用,雪狼早已经甩开他们,往宫墙的方向去,没了踪影,它在雪地上有如神助一样,连跑带飞,整个人都没入白雪之中。
连夏神色慌乱,她错愕:“夫人,这到底怎么回事?”
她也不傻,自然知道是生了变故,只是想不到是什么变故。
“嘘,不用多问,你带我去宫中便好,有些事情,说不清楚,但是迟了肯定不行。”宋显儿捂着心口,在祈祷,祈祷这一切快点过去,千万不能让她的力量肆虐下去。
她早就想到会出这么大的变故,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那么快。
……
宫内,两道影子从地宫一路较量上来,太后隐隐占据下风,她的身后蹿出四道人影,四个嬷嬷出现。
“主子,你不用单枪匹马,对付她。”
“这股力量……与那贱人一般……噗……”太后捂着心口,一口血落在白雪之中,“是隐族……绝对是隐族之力……”
她的脸孔,瞬间苍老,哪里还有半点从前那么娇俏的样子,好像一瞬间就老了,整个皮肤都变得松地很,她站在雪地里,身影摇晃。
“你是隐族之人?”太后看着楚云轻,怒吼一句,“那贱人之后么?”
“呵。”楚云轻冷哼一声,卷起身后千堆雪,化为一条巨大的雪龙,朝着那几人过去,就连凤晋衍所在之地,也未曾幸免。
她变得好陌生,好像被那股力量所吞噬一样,那抹红色的身影从雪里迸射出来,看着底下一个个被冻成冰的人,她的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