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腰板给我挺直了!”
她手里刚巧拿了一根藤条,蓦地抽打在楚嫣然的背上,疼得那女人一个激灵。
鼻涕眼泪全都吞了下去,连哭声都不敢大声。
“原谅你可以,往后最好不要让我察觉你们的小动作,不然……”
“轻儿说得什么话,嫣然也只是心系清远,才这般糊涂。”南宫瑾低声道,“她断然不会存了害你之心,只怪那孙嬷嬷嘴碎,我已经让人杖毙了,留着这等贱奴破坏我们情谊。”
果真是狠毒呢。
楚云轻才懒得理会这些,她微微抬起葱白的手指:“起来吧,不需要我送你吧?”
“不……不需……”
两个嬷嬷慌忙扶起楚嫣然,那女人一个踉跄,差点摔了个狗吃屎。
身后的连夏忍不住,险些笑出声来。
楚云轻目送那几人离去,连夏慌忙竖起大拇指:“果真是咱们七王府的娘娘,这架势,要是王爷在,见了怕也是移不开眼的。”
“胡说什么呢。”楚云轻斜睨了这小丫头片子一眼,瞧着规规矩矩的姑娘,却是个胆儿大的。
连夏嗤笑一声。
恰在此时,身后响起一阵咳嗽声,楚云轻急忙起身,去搀扶宋显儿:“阿娘,您怎么起来了?”
宋显儿虽说疾病缠身,可对楚云轻的关怀却很深,她虽不是正主,可终究是人。
前世不曾有过的亲情,在宋显儿身上却能感觉得到,她颤抖地手,还在替楚云轻做护手,她知自己时日无多,却也只想多为她做一些。
“轻儿,她们母女俩善妒,你怎么能这般要他们折了颜面,往后她们……咳咳。”
宋显儿轻叹一口气,这一遭入王府,这丫头变化很大。
可这般能反抗,她心底倒是宽慰,与那人的性子也是越发像了。
“怕什么,家丑不可外扬,她们若是敢闹,这事儿立马传遍大街小巷,我还得给它做成戏本,让它活一把。”
楚云轻冷哼一声。
宋显儿眼底起了一丝欣慰,轻轻拍拍她的手:“切莫太过张扬……”
“我明白的,来,瞧瞧这几日配的药可有效。”她搀扶着宋显儿坐下,依旧每日喝着相府准备的药。
可她巧妙地用另外一味血蝉给化解了,如此才不会引起下毒之人的怀疑。
楚云轻锁定的目标是南宫瑾,可找不到证据,而且这毒未免有些太过怪异。
“毒性倒是减了几分,可阿娘的身子,似乎……”
那是极寒的身子,亦是最为接近死人的脉搏,宋显儿面色略微有些诡异。
她只是轻声道:“阿娘病了尚久,早已经落下病根,这副身子定然不如旁人,慢慢恢复便是。”
第19章 一副欠了她几百万两的表情
宋显儿不愿跟楚云轻说太多,只嘱咐了几句,便回去了。
前院传来消息,说皇上来相府探望要楚云轻前去。
难怪铁了心要楚嫣然来道歉,怕楚云轻在皇上面前说漏了嘴。
“她怎么还不过来,是要皇上等着吗?”楚流寒声,满脸不悦。
南宫瑾急忙应和一句:“许是有些事耽搁了,老爷不要怪罪,妾身想皇上不会介意的。”
少年帝王慌忙解围,他淡淡地笑着:“无碍,朕不过出来随意走走,也来瞧瞧云……皇嫂如今过得怎么样?”
“有亲人相伴,自是最好的。”南宫瑾轻声道,完全换了一个态度。
此时,门外有人进来,楚云轻进门一瞬间便对上南宫瑾那张假笑的脸,如此虚伪,她轻轻颔首:“妾身见过皇上……”
“无须行礼,朕今日前来……是想问皇嫂安好。”凤璃毓有些拘谨,他的心底依旧有一道坎,他总觉得楚云轻到了今天这地步,与他脱不了干系。
年纪轻轻成了寡妇,要守一辈子的活寡,这绝对是个火坑。
可如今楚云轻不在意,没那陌生的夫君,一个人倒也活得自在,她浅笑着道:“一切安好,妾身劳烦皇上挂念。”
凤璃毓心底咯噔一下,他隐约察觉出了楚云轻的疏远,他们曾经是玩伴,关系甚好,小云轻总爱跟在他身后,也不爱说话,她话很少,却是愿意一直听着凤璃毓说话。
然而现在,她竟是连看也不看他一眼,男人心底仇怨地很。
可他不知道,眼前的楚云轻,早已经不是那个懵懂无知的小丫头。
“相府设了宴席,还望皇上留下用膳。”楚流慌忙上前,打破这尴尬的局面,恰是午膳时候,凤璃毓索性留了下来。
席间莫名有些尴尬,总归是帝王,再怎么没有实权,在地位上也是压了这群人。
“母后说,皇兄的头七,要你进宫陪她一起操办。”凤璃毓憋了许久,才开口,他眼神闪烁,不敢去看楚云轻。
“好。”女人淡淡地应允,却是半点介怀都没有。
她变了,似是变得十分的洒脱,就好像短短几日,变了一个人一般。
“到时候宫中会开坛设法,相爷也一同入宫吧。”凤璃毓轻声道。
楚流心底一颤,才算是舒了一颗心,这般荣耀若非皇亲国戚,哪有这资格去参加七王爷的葬礼,他应允:“老臣何德何能……”
“都是亲家,这也是母后的意思,到时候沈老夫人亦会入宫,你之前与朕提起的事情,也好与母后一同商讨。”凤璃毓不再说话,楚流倒是满意地很,他旁敲侧击与凤璃毓谈了这件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