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她自己,难以解开心结。
在手术台上,难免会有失误。
可韩江雪就是这样一个零失误的人,方老将军这件事让她很难想得开,这是对她医术的否定,也是她唾骂自己的深层原因。
两人之间,难得有这么安静的相处机会。
韩江雪深深吐了一口气,将头埋进他的胸膛,含着几分哭腔,有些瓮声瓮气的,“你说你不怪我,方悠然也不怪我吗?”
夙厉爵抚摸着她的长发,声音轻柔,“那是她的事,与我无关。”
韩江雪从夙厉爵怀里挣脱起来,“跟你无关?是不是我走了之后,她就正式入住将军府,成了名正言顺的将军夫人?”
韩江雪心里想着,就算她和夙厉爵没什么关系,但将军夫人这个头衔一刻是她的,永远都是她的,怎么可以有人觊觎?
其实,韩江雪也分不清楚,自己在意的是那个将军夫人的头衔,还是夙厉爵这个人。
夙厉爵揉了揉她的头发,凑到她脸前,近距离望着她的眼睛,从那双清澈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。
他轻笑,“那么爱吃醋,你不当将军夫人,也没有别人敢来抢你的。”
距离太近,夙厉爵的呼吸近在眼前,还有他的嘴唇,韩江雪感觉,如果她稍有不慎,往前靠一靠就会亲上他了。
韩江雪把脖子使劲往后缩,脸早就红了,“你你你,凑这么近干什么?我耳朵没聋”
“阿雪”
夙厉爵一手抓住她的胳膊,另一手拦住她的脖颈,贴近自己,不让她往后退。
韩江雪突然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样,眼里只有夙厉爵这个人,再无其他。
清风明月,月朗星稀。
月下屋顶,夙厉爵抱住了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,吻上了他日思夜慕的那双唇。
双唇触碰在一起,韩江雪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柔软。
夙厉爵亲吻着韩江雪的双唇,像对待一件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一样,温柔怜惜。
呼吸在他的双唇间被抽离,韩江雪感觉到头脑发晕,所有的力气被抽离,她像是冰一样,被夙厉爵这团火焰所融化。
即将在意乱情迷之前,韩江雪用了最后一丝力气,推开了夙厉爵。
夙厉爵看着韩江雪,双眼迷离,像是蒙了一层水雾,朦胧又可爱。
还有她湿漉漉的双唇,莹润光泽,粉粉的颜色让他胸中涌起一团火,想再次咬住那双唇。
韩江雪脑子里乱成一团,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,双手用劲一推,将夙厉爵推了下去。
等她反应过来时,夙厉爵面朝上,迅速往下掉。
韩江雪惊呼一声,“夙厉爵”然后,行动还是比脑子快一些,她就已经跳了下去,要去救夙厉爵。
夙厉爵摔下去真是出乎她意料,韩江雪跳下去才想起来,夙厉爵自己有轻功,为什么还会摔下去?
但韩江雪没有轻功,她飞檐走壁,借助墙壁的力量,这才飞下了屋顶。
等她平稳站在地上,夙厉爵却不见了。
韩江雪皱眉,试探性地喊了一声,“夙厉爵?”
下面不如屋顶上亮,黑漆漆的,韩江雪看不清楚,她四下寻找着,“夙厉爵?夙厉爵你在哪儿”
她抬头看了看屋顶,从上面摔下来,只可能摔到这一片地方啊!
夙厉爵怎么一摔,就没人了?
忽然,韩江雪心头一紧,喃喃自语道,“该不会,摔的穿越了吧”
可能,夙厉爵像她一样倒霉,就这么穿越到了不知名的国家和朝代
心里万般懊恼之时,坚实有力的双臂从背后环抱住了韩江雪,将她紧紧搂进怀中。
感受到了熟悉的温度和气息,韩江雪心头一喜,“夙厉爵。”
夙厉爵的声音低哑,呼吸喷薄在她的耳后,弄得耳朵痒痒的。
“你怕我会死,是不是?”
韩江雪身体一僵,“谁”
正打算反驳,就听夙厉爵微不可闻的一叹。
“阿雪,跟我回去,好不好?”
韩江雪明白过来,什么从屋顶上摔下来,夙厉爵怎么可能摔下来?这分明就是他的奸计!
“谁要跟你回去!”
韩江雪挣脱了他的怀抱,跑回自己的房间。
一夜无眠。
大清早,韩江雪将医馆的门打开,准备接待病人。
苗秧熬了小米粥,端来给韩江雪,“小姐,你多喝点,温温的。”
韩江雪没精打采,将小米粥端起来,慢慢地喝着。
苗秧坐在韩江雪对面,有些兴奋地说道,“小姐,我昨天上街,正好碰上了在县太爷那儿当差的几个兄弟,他们跟我大诉苦水,说那个公主太难伺候,整天挑他们的毛病,不过他们快要解脱了,因为啊,那个公主说今天要启程了。”
韩江雪手一抖,要不是苗秧眼疾手快,那碗小米粥就孝敬大地了。
“你说,公主要走了?”
那么就是说,夙厉爵也要离开了
苗秧兴奋地点点头,“对对,那公主在县太爷家里总是发脾气,说这么的饭不好吃,像是猪食,这里的床也硬邦邦的,没有一个是好的,所以啊她急着去京都过好日子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