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不在家。”
闻言,沈晚星指尖动作一顿,面色如常的叙述:“既然这样,那我也不知道她会在哪里,除非——你认为是我把她藏起来了。”
“不是吗?”
“不是。”她果断的否决。
“沈老师,你不可能不知道。”他同样语气坚定。
这一句,倒也是换了称呼,口吻诚恳了些。
她眉梢微微一动,静了几秒,停下手里的东西去看张弋凡。
“是你要找她,还是季空远要找她。”
“有区别吗?”
“有区别。”
沈晚星弯着眉眼,唇角撬开,语气毫无波动:“虽然你知道了就等于季空远知道了,不过她说了,张弋凡来问不说,但若季空远亲自来问,倒是可以说。”
他直视她的眼睛,模样淡定的转身:“懂了。”
沈昼辰再一次搬家了。
沈晚星站在防盗门外,扣门几下,等来了开门的人。
“新家看起来还不错。”她走进去,由衷的欣赏了一番,声音听不出起伏。
“嗯,我挺喜欢的。”沈昼辰眼中漾起笑容,恍若裹了温暖的春光,“你今天来,是为了见我还是她。”
“她怎么样。”她在沙发上坐下,随手把包扔在一边,闭上眼假寐。
“她挺好的,就是没什么礼貌。我挺喜欢这孩子的,跟我高中那阵儿有点像。”
“你还是这么自恋。”
“谁让我长得这么好看。”沈昼辰笑着叹了口气。
听到这一声叹息,沈晚星一瞬睁开眼,眸中仿佛结了寒冰。
“陆时澈又来找你了。”
提到这个名字,她无意识语气拔冷。
沈晚星与沈昼辰不同。
其实沈晚星对秦寻风的爱慕早就淡了,若不是再次遇见他,可能她早已忘了记忆深处还有这么一个人。
这几年只是她无心恋爱,忙于工作和梦想,并非执着于秦寻风一人。
本就是少年时期无疾而终的暗恋,就算再浓重,又能坚持多久。
她对他的喜欢生于一片冰冷的心,时间一长,自然就会淡去。
可沈昼辰不同。
陆时澈是她第一次喜欢的人,这份心情来的炙热,声势浩大,难以褪去。
这么多年,她只爱了他一个人,对他的迷恋在她心口烧出一地荒芜。
除了他,谁也没能真正来到她眼中。
“他说他爱上了我,放不下我,忘不了我。”沈昼辰低眉轻笑一声,眼里皆是自嘲,“这些话从陆时澈口中说出来,真像是谎言。”
她心中,终归还是留下了一页希冀。
沈昼辰本就无法像沈晚星那样狠的下心,所以她才会被陆时澈伤了一次,又一次。
这些沈晚星又怎么会不知道。
她心疼的望过去,不动声色扯开话题,语气温和下来:“工作怎么样。”
“还行吧。”沈昼辰耸了耸肩膀,歪头朝她笑,竟没生气,“怎么一声不响的就嫁给秦寻风了,难不成是还喜欢他?我以为你早就放弃了,为什么又改变主意了。”
“他摆出一副非娶我不可的架势,我只好嫁了。”她打趣道。
难得看沈晚星开一次玩笑,两个人心情都好了些。
有些事情一旦掺了私心就很难说清。
就连当事人自己都难辨是非,旁人又何必再问。
沈昼辰眨了眨眼,起身活动了几下,问她:“吃晚饭没?我这里刚好剩下三袋泡面,咱仨分了吃。”
“我不吃。”沈晚星一把按下沈昼辰得肩膀,走进厨房,“我自己会做菜。”
“那我呢?”沈昼辰大声问她。
“泡面你就别想了。”她一瞬关上厨房门。
听见关门声,沈昼辰笑了。
光用外冷内热来形容沈晚星其实是不太准确的,外冷内娇更合适些。
清冷,外带一点傲娇。
吃饭的时候,季空铃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。
她平日里不爱说话,一张口,不是怼人就是针一般的刺探询问。
沈晚星上下打量了她两眼,扯了扯唇角。
这才过了几天,小姑娘就瘦了。
“我哥有没有找我。”饭吃了一半,季空铃陡然间转眸,听那语气,就差来个“喂”字当前缀。
“没——”沈晚星明眸一笑,仗着有沈昼辰在她身边,故意诓骗道:“你哥在忙着谈恋爱,没时间找你。”
“胡扯。”季空铃鄙夷的白了她一眼。
她终于舍得抬眸,目光从季空铃身上飘过去。
“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家。”
“什么时候他来找我,我什么时候回去。”
季空铃说的那个人是季空远。
两个人差了近十岁,却几乎是彼此间唯一可以依赖的人。
后来那个女人再次出现,打破了他们之间关系的天平。
季空铃第一次见到季空远那个样子。
冷漠的眸子里铺着柔情,小心翼翼着,生怕弄伤吓跑了那个女人。
季空铃把一切看在眼里,心疼他,却只能由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