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南赶紧正了正色,装出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。可是到底是孩童的心,瞬间破功。
萧南苦着脸解释道,“哎呀,大哥,不是我这个做弟弟的不关心你。实在是因为你这命,是失而复得的,我经历了从地狱到云端这样的心境,所以开怀不已。”
萧跃瞥见自己的父亲,母亲也是挂着温煦慈爱的笑容,俨然没有痛失儿子的悲恸心情。
目光有回到萧南身上,“什么意思?为什么你们的心情会从地狱到云端?”
他只听说过心情从云端到地下。
萧南绘声绘色的解释道,“一开始,我们听说你中了鸩羽毒,无人能解的鸩羽毒,我们的心情自然就十分低落。然后,你猜怎么着,天上忽然降下来一位神医,她说她能解鸩羽毒,我们本来以为她在捉弄我们。可是她说,服了她的药,一株香内必醒无疑,我们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态度,就给你服了她的药。然后,我们就围着这柱香,等啊等啊,可是香都燃到屁股上了,你都还没醒过来。急死我们了。然后你猜怎么着,在香折断的同时,你竟然醒过来了。哈哈,你说我能不高兴吗?”
原来如此!萧跃白了萧南一眼,“就知道你小子不会那么没良心。”
又道,“快带我去,我要亲自向那位神医道声谢。”
萧南故作神秘,“你好好养伤吧,那位神医就住在我家,暂时应该可能不会走。”
分明就不知道素暖打算住多久,所以说话格外没底气。
萧炎忽然想到了什么,脸色蓦地凝重起来,然后煞有介事的吩咐萧南,“南儿,记住,萧府从来没有来过神医。你大哥也从来没有中过毒。”
萧南纳闷,“父亲,为什么要隐瞒?”
萧炎瞥了他一眼,萧南年纪不大,虽然少年老成,做事也算沉稳。可是毕竟不懂人心叵测,太过纯善。
萧跃教育自己的弟弟,“最近宫中有人传来消息,有位刺客,是制毒高手。这既能投毒,想必也能解毒。萧府莫名出现了一位神医,会惹人嫌疑。”
萧跃只是不解,父亲一向秉公办事,绝不徇私枉法,缘何对这个神医却如此庇护?
“父亲,这位神医,父亲真的不打算如实将他上报给朝廷?”
萧炎疾言厉色的训斥萧跃,“你可知这位神医是谁?”
萧跃方觉事情有些不寻常。
“她是素暖,你妹妹素暖。”
萧跃脸色瞬变,难以置信道,“素暖?”怎么可能啦,她是傻子啊?
萧南丢给他一个“你自己领会”的眼神,“不跟你说了,我要去东厢房代你向素暖表姐道声谢。”
说完一溜烟儿就跑了。
东厢房,轻舞正给素暖的手心上药,包扎伤口,动作轻柔。
萧南却提了只精致的鸟笼过来,那只鸟儿刚进门口,就嚷嚷着,“暖儿,暖儿!”
素暖和轻舞循声望去。萧南一脸崇拜道,“表姐,大哥醒了,你的艺术真是叫人叹为观止。”
素暖望着鸟笼里那只娇小的鹦鹉,笑道,“所以,你就找了只鸟儿来谢我?”
轻舞瞥了眼素暖,知道她素来爱财,朝萧南翻了个白眼,“萧公子,要谢我家王妃就应该拿点诚意出来。拿一只鸟儿过来,莫非是让我家王妃炖了它好补身体?”
萧南吓得立即捂住鸟笼,“这可是我最爱的鹦鹉,它能说话的。还能表演。我把我最爱的鹦鹉送给表姐,怎么没诚意了?”
素暖笑得明媚,她倒是喜欢这个小东西,“这是只玄凤鹦鹉。的确能学人说话。可都会些什么?叫来听听?”
第68章 我不是镇国府的血脉
萧南朝鹦鹉吹了哨子。那鹦鹉又叫了起来,“姐姐!姐姐!”
萧南脸色有些窘迫,心虚的瞄了眼素暖。
轻舞皱眉,“你们萧府又没有女儿,莫非是只色鸟?”
萧南粗脖子的抗议道,“谁说叫姐姐就是色鸟了!”
轻舞道,“你不叫其他女人姐姐,它怎么学得来?”
素暖只是笑而不语。
心里却涌过一阵暖流。原来自己在萧家人的心里如此亲密。
谈笑中,素暖从衣袖里滑出一瓶药膏,摊开手掌准备给挨鞭子受伤的手心上药。
萧南见到素暖身上竟有这么触目惊心的伤,迅速窜上来。将鸟笼扔在地上赶紧拉着素暖的手查看起来。“表姐,你受伤了?可有毒?”
轻舞见状。赶紧将他的手拍开,“还说不是色鸟,见到女人就拉手?也不看看你拉的是谁的手?锦王妃也是你能碰的吗?”
萧南无辜的望着轻舞,讪讪的站起来。
轻舞拉过素暖的手,小心翼翼的替她上药。鞭伤很深,皮开肉绽,轻舞瞬间就红了眼。
王妃就是为了救她,才会硬生生去接凤爵的鞭子。
萧南翘首望着素暖的手。道,“表姐,我有上好的金疮药……”
轻舞白他一眼,“再好。能有我家王妃自制的金疮药好?”
萧南便哑口无言。
素暖的手包扎成厚厚的一坨,完全不能卷曲。
素暖瞥了眼站在边上干着急的萧南,道,“去吩咐厨房,给我做一些馒头来吃?我饿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