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袭来的声音令楼影抬起头，目光朝九音方向看过去，刚刚第一界只是看到九音的背影，如今再一看.......
“暮白？”
楼影的眉头拧地很高，心脏陡然就加速了跳动。
楼影以为自己的感知消失了，因为她刚刚竟然没有感觉到属于暮白气息，楼影攥紧了手指，特意地走向前好几步！
没有，没有属于暮白气息。
楼影又走向前好几步。
没有，还是没有关于暮白的半点气息。
“你干的？”
楼影猛地转头，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界主，那个少年的脸上已经没了那种玩世不恭的神情。
她现在真的很凝重：“他真的、死了？”
界主只是目光警告地扫了楼影一眼，没有回话。
“他可是四大守护之一，怎会死啊。”
暮白可是守护，怎么会突然就消失，怎么会......
忽地！
应是看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，楼影那眼睛狠狠一顿。
正面的那一副画面令她的心脏有些呼吸不过来，眼眶有些水雾，看不太清那个女子的五官了：“神女大人.....”
但可以看到！
九音缓缓地站起身形，伸出手，贴进地面的那个男子悬空而起。
“你要带暮白走？”
“然后还想去挽救他？”
界主看到九音这个动作，那机械的声音染上了几丝难以言喻的情绪，形容不出来，只是听到的人都会感觉有些纠心。
风轻扬。
衣袂飘。
那个展尽风华的女子迈着居高临下的步子，淡淡的神情，处事不惊的双眼。
她那莹莹玉手抬高，一股无形的气流凝聚于掌心，掌心上便是暮白的身体。
九音一步，一步。
她走一步，前方的众黑影便猛地低头退一步。
“暮白已经死了！从世间消失了，你还想干什么！”界主袖袍内的双手握紧，声音没有愤怒只有压抑的深沉。
“你连自己的命也不在乎了是吗？”
“你若消失，可有想过万千世界半分，有想过十二界半分，有想过东华的那些玄衣......”
说到这里，界主接下来的话突然就卡进了嘴里，他紧抿了抿嘴唇没有再继续说下去。
她对别人就真的要这么冷血无情吗？
就那么重要吗！
四大守护对于她来说，连万千世界都不及吗？
为了守护，她可以碾碎黑棋，就为了让守护的其中一人躲过生死劫。可是她呢？
她的存在与守护相克，在不久之后，只能有一方存活于世间！只能一方啊，没有什么比这个难选择了吧。
“本殿不是说了吗？”
九音脚下的步子微顿，头缓缓转向界主，可以看到她侧颜的弧度，还有她唇瓣轻启的样子：
“这世间，未曾有本殿做不到的事，本殿不想让谁死，谁便不能死！”
第1519章 殿下怎允许暮白死6
“这世间，未曾有本殿做不到的事，本殿不想让谁死，谁便不能死！”
她说，只要她想，就没有做不到的事情。
换作任何一个人说这句话，众黑影都会觉得那是可笑至极的大话。
可在九音身上，那理所应当的语气再配合着那从容不迫的神情，就是给人一种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撞击。
信！
只要是她说的话，就只配令人相信，不会有半点的质疑。
众黑影听得内心泛过几丝澎湃。
可界主！
那面具下的脸色却是蓦然转变，就是想到了什么惊悚的可能，界主音色有些颤：“他都已经死了，你还想怎么救？”
“上古棋局湮灭的魂魄，用预言无效！”
“他死了！你就算救回又如何，只要记忆还再他还会再一次.......”
说到这里！
界主口中的话突然就卡进了嘴里，那双眼睛从一开始地深沉狠戾逐渐转变，变得不可置信却不得不信。
记忆。
只要暮白还有记忆就算活了又怎么样？他还是会选择牺牲。
可若是记忆没有了呢？
没有了呢？
一个念头想到这里，界主思绪顿了半刻，突然就低沉地笑了一下。
“界主？您怎么了？”
“界主他怎么突然，突然笑了？”
众黑影用一种疑惑与不解的目光投向界主，不清楚上一刻还愣神沉思的界主，为什么会在下一秒，就笑了起来。
忽地！
界主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那个女子带着暮白离去，她脚下的步子每落一步，周身的威压会令四周掀起点尘埃。
靠于前方的黑影眼里会露出惊恐与畏惧，自动让出一条通往外界的道路。
“本主，一直有个问题，想要问你。”
身后方传来的声音让九音脚步停顿，她没有回头，黑若宝石的眸子一直停留在正前方，眼底有些又冷又凉的气息。
她素来寡言淡语，沉默便代表着示意继续。
界主伸出手，那修长骨骼分明的手落于面具上，按下，想了想还是提不起勇气去揭开。
“如果，本主也是四大守护其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