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最后一节比赛,十八班完全是放开了打,在心态上稳稳胜过了三班的众人。
何文还是跟之前一样,开场就粘着江延。
江延懒得跟他浪费时间,也不跟他多说什么,碰到了就直接带球过人,他速度很快,往往何文还没看清楚,他要么是人已经走了,要么是手里的球飞了出去。
宋远从小就和江延在一起玩,默契度很高,接到球就往对面篮下跑,跑不了就直接线上压球。
实在没有任何办法了,就把球传给柳声或者于一帆,有时候会被对面的中锋和前锋截下球。
但往往这个时候,江延和胡杭杭已经很快站到了防守位。
三班和十八班差了八分,他们现在的套路就是能进则进,不能进你们也别想进。
彻底把三班卡在进退两难的境地。
何文从一开始心里就窝着火,再加上这一场又这么被压着打,心里那团火烧成了燎原之势。
在一次想要截掉江延的球没成功的时候,他直接转过身胳膊往后抓了一下,正好抓住江延戴在脖子上的绳子。
他故意用力一拉。
江延毫不设防,整个人往后趔趄了一下,球差一点从手中脱落,黑色的绳子不堪重负,直接断掉了。
何文顺势把项链抽了出来,等看到坠在底下的硬币,讽笑了声,“看不出来啊,你还喜欢戴这种东西?”
江延站稳了,转过身,把手里球直接往他脚边一砸,伸手夺过他手里的项链,忍着想揍他的火气骂了一句,“你他妈脑子有病?”
其他人也很快围了上来,坐在台下的林窕和其他替补队员猛地站了起来。
场上,裁判吹哨跑了过来,“怎么回事?”
两个班的班主任都在现场,刚准备跑过去看看情况,场上围在一起的两队人又很快散开了。
分开之前,江延往前一步扯住何文,宋远和胡杭杭及时挡住裁判的视野,江延直接一抬手,手肘狠狠地撞在他心口处。
何文闷哼了一声,刚要说话,江延却突然往后退了一步,顺势握住他的手,勾了勾唇角,笑意却不达眼底。
他晃了晃胳膊,意有所指道:“好好打。”
两个人在裁判看来就像是已经握手言和,裁判吹了哨往场外退去,示意比赛继续。
林窕他们也跟着坐了下来。
江延摘下手上的护腕和项链一起送到场下。
“没事吧?”林窕看着他。
江延笑了笑,“没事。”
他很快回到场上,身形修长挺直,火红的球衣被风吹得鼓起边角。
比赛继续。
这一次。
江延成了十八班唯一的进攻者,另外四个人只要拿到球就传给他,三班的前锋和控球后卫紧粘着他,找机会截球。
距离比赛还有五分钟结束。
江延没有再给他们任何摸到球的机会,基本上全场就只有他一个人不停的拿球投球得分。
时间还剩下三十秒。
十八班发起最后一次快攻,宋远带球进入对方区域,对方的控球后卫挡在他前边,宋远勾唇笑了下,从他的右下方把球传给了江延。
江延接球直逼篮下。
此时对方篮下已经靠过来三名队员,其中两名队员挡在江延前面,企图拦住他。
江延没什么反应,随着奔跑的助力,原地一个跃身,隔着对方两名球员,单手暴扣。
橘红色的球直接落入球网。
哨声随之响起。
比赛正式结束。
“啊啊啊啊啊啊啊——!!”
全场一阵起了浪一般地欢呼声。
胡杭杭跑到场下,让班里男生把横幅丢过来,他拿过横幅,和柳声一人扯着一边,绕场跑了两圈。
最后直接停在三班的休息区前边。
江延站在横幅底下,抬眸看到黑着脸的何文,缓缓抬起胳膊,收起无名指和小指,食指和中指并拢,拇指朝上,指尖对着他的脑袋。
然后,他像拿着枪一样,扣动扳机,轻抬了一下并拢的食指和中指。
“嘣——!”
-
江延的这个极具挑衅意味的动作,彻彻底底地把何文心里那团愤怒的火给点着了。
只见他猛地推开挤在眼前的同学,像一个急速前进的小炮弹一样,朝着江延飞了过来。
周围的人只看到眼前一道人影窜过,都还没反应过来,就看到之前窜过去的那道人影被江延一拳又给砸了回来,整个人瘫倒在地上。
何文的动作虽然快,但江延比他更快,早在何文拎着拳头冲过来的时候,他就意识到他接下来的动作是什么。
回击得轻轻巧巧,不费吹灰之力。
江延刚刚的一拳用了十成的力,何文倒地的时候,嘴边也跟着冒了血,很快就肿了起来。
他之所以下这么大的狠手,一是为了报以前平白挨一顿打的仇,二是为了教训何文今天打比赛时的肮脏手段。
江延为人坦荡桀骜,讲究明面上的你来我往,生平最厌恶的就是这种背后插刀子耍手段的小人行为。
他甩了甩手腕,居高临下的看着何文,声音沉沉,“别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,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傻缺。”
何文怒而不语,三班的人很快都围了过来,十八班的也不甘示弱,两个班人你推我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