卡西姗刚想上来求情,就被盛怒中的sum给骂了下去。
阿尼亚对卡西姗摇摇头,让她不要再说了。
这个时候的sum,她还是避开一些,否则可能会迁怒到她身上。
“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顾虑别人,你是看准了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吧。”在这段时间,sum为了和阿尼亚多一些话题,也更方便今后的交流,对汉语也用了不少的心。但简单的表达还可以,这么复杂的话他可就说不出了。盛怒之下,他说的就是Y国话,阿尼亚听都听不懂。
她只能挣扎着,想让sum把她放开。
“不给你点颜色瞧瞧,你是不会承认的了。知道么阿尼亚,就在刚才,你耗尽了我对你最后的耐心,也丧失了唯一的机会。”
他想了一夜,又想了一上午,始终无法让自己对她狠下心。
哪怕所有的属下,都在等着他给内鬼最狠厉的处决,他依然在犹豫。甚至有那么一刻,他想为阿尼亚揽下这件事。
一直视他如神明的管家,这些日子看着他的眼神变得无比的担忧,就好像那个杀伐果断的少将军已经不在了,留下的只是一个为了女人昏了头、失了判断和处事原则的男人。
他从不在意别人怎么想,可也厌恶极了那种目光。
他开始反思,难道在阿尼亚的问题上,他真的这么不可救药?
上午,接连两个消息,尤其是最后一个,如同重重一记耳光,甩在sum的脸上。
若只是通风报信也就罢了。
那个在他眼中柔弱无害的女人,不知不觉中已经能洞悉他最隐秘的布置,反手就给他沉重一击了。
黄沙是他的心腹大患,本来可以一次除去,就因为她而坏了他全盘的计划。
这样的女人,他还能再留在身边吗?
做了这么久的梦,也该醒醒了。
正巧这个时候管家也赶了过来。
Sum随手一扔,将手中的阿尼亚给扔到了管家脚边。
就像是扔一件已经厌倦的破布。
“问清楚她是谁。”
“……少将军的意思是?”
“给我关入地下暗杀室,直到她承认她是谁为止。”
一听到地下暗杀室,卡西姗和管家都惊到了。
“少将军,你放过少夫人吧,少夫人到底做错了什么,你要这么对她?”那个地方,可是吃人不吐骨头、进去很有可能就会没命的啊。
“卡西姗,亏得你还是广利的弟子。我让你盯着阿尼亚,你连她已经恢复了记忆都不知道,这样的你留着还有什么用?”
“什么?!”阿尼亚一震。
难以置信地回头看着阿尼亚,求情的话却再也说不出来。
阿尼亚听不懂这二人在说什么,但大概也能猜到。
不管是向中方通风报信,还是安排黄沙转移,无论哪一点对于sum来说都是背叛,他是不会原谅这种行为的。
只是以她的性格,哪怕再来一次,恐怕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。
既然这样,承受sum的怒火也没什么好说的。
可是,为什么心里这么难受?
她明明那么爱着sum,一心想和他在一起,却得被他亲手给丢开。
而最让阿尼亚矛盾的事情,那些她不肯相信的东西,似乎已经成为了真相。
莫非这些日子,她真的只是生活在一个巨大的谎言中?
“等等,等等!”卡西姗爬着过来,拉住了阿尼亚。“少夫人,你真的想起来了?”
阿尼亚有些忧伤地看着卡西姗。
她把她视作姐妹,信任她、依赖她。在她被噩梦纠缠的夜晚,只有挤在她的床畔才能入睡。在这样一个精心编织的谎言中,卡西姗一定扮演着一个重要的角色吧。
可是,她却没有办法去讨厌她。
她是仇润芳,还是阿尼亚?
这些紧紧束缚住她、让她无从逃脱的力量又是什么?
哪怕在被sum丢开的那一刻,她居然还渴望着能再一次牵起他的手——
“有人告诉我,我是仇润芳。”她苦笑着,“可是,我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谁,我一直以为我是阿尼亚,专心爱着sum的阿尼亚。”
“那少将军为什么要处罚你?”
“……因为我做了让他不高兴的事情。”
别的已经不重要了,她坏了他的事,他已决定放弃她。
她是仇润芳,属于阿尼亚的一切,不过是别人强制填充在她脑海。
她也该清醒了,不该在这个时候,还奢求着sum能像之前那样庇护着她。
Sum看着阿尼亚脸上黯淡的神情,已然决定放弃她的心产生了微微的动摇。
做错事的是她,欺骗他的也是她,为什么还一副被她抛弃的可怜样?
如果是仇润芳的话,绝不会流露出这样的神情。
难道她真的还没想起自己是谁?
不,不会。
如果没想起来,她凭什么这么帮助中方和黄沙的人?还处心积虑地破坏他的计划?
事实证明,她心中的天枰已经倾斜到另一边去了。
而且,仇润芳本来就是一个聪明的女人。经历这次的事,肯定猜到他的身份不寻常,还有可能借机留在他身边打探更多的情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