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来的意外打乱了宋攸宁的所有计划，自然也就忘记了和秦遇时约了吃中饭这件事。
……
中午十一点，秦遇时将车子停在薛氏办公楼下，等宋攸宁下来。
他刚刚定了一家法餐做得挺好吃的餐厅，先前萧启程包场带陆星辰去过，又是现场乐队演奏，又是江对岸大厦墙体上的LED灯表白，被人津津乐道了好些天。
包场可以有，乐队演奏也可以有，但是LED灯公开表白……可能现在还不能有。
秦遇时抬手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，十一点一刻。
对秦律师来说，时间很宝贵，任何迟到对他来说都是不可原谅的。
但如果迟到的人是宋攸宁，那就……算了，再等等。
十一点二十，宋攸宁依旧没有下来，也没有一个电话或者微信。
男人脸上的表情略微有些沉，终于拿出手机给宋攸宁发了消息。
秦遇时：我在楼下。
微信发了出去，男人习惯性地从仪表盘上拿了烟过来，抽出一支准备点燃。
打火机都拿了出来，却还是没有点着。
她没回消息。
秦遇时索性给宋攸宁打了电话过去，看她到底是忘记吃饭这件事，还是在忙别的事情。
无人接听。
她那边又是什么状况？
在联系不上宋攸宁的情况下，秦遇时隐约觉得宋攸宁大概出什么事了，也许是薛峥嵘做了什么，也许……
光是想到这种可能，秦遇时就已经打开车门准备去薛氏。
手机，是这个时候响起来的。
程池打来的电话。
秦遇时重新关上车门，接了程池的电话，“什么事？”
“秦律，有人在医院下手了，拔掉了宋小姐母亲的呼吸器，护士发现的时候，宋小姐母亲已经休克，现在在手术室里面抢救。”
秦遇时眉头拧着，“什么人做的？”
“这边有人跟着拔了呼吸器的凶手，不出意外，应该是拿着钱准备逃跑。”
他的大脑在飞速地运转，在短暂地思考之后，说道：“先别打草惊蛇，跟着凶手，看能不能顺藤摸瓜抓到幕后真凶，记得留下证据。”
所以，联系不上宋攸宁的原因是，她现在应该去了疗养院。
她在去疗养院之前，却没有先联系他，这让秦遇时心中有一瞬间的意外。
要知道，陆星辰不管遇到多大的事儿，都会先跟萧启程说。
有一次她有个小感冒，给萧启程打电话，说得严重得好像马上要去世了一样。
弄得萧启程从会议中途离开去看了陆星辰，结果她还裹着被子在看电视剧。
他们都说陆星辰大概离开萧启程之后连自理都不会了，陆星辰当时说得理所当然并且理直气壮，她说：启程是我未婚夫，以后是我老公，我不找他，难道找你们吗？
因为已经将对方当成自己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，所以才会事无巨细地跟对方说。
而宋攸宁……大概是习惯了一个人，习惯了独自承受所有的事情。
所以才会在遇到任何事情的情况下，想到的是自己如何解决问题，而不是将问题告诉秦遇时，他们一块儿去解决。
真的是……坚强得让人有些心疼。
秦遇时在挂断电话之前，跟程池说道：“下午我不去律所，所有的事推到明天。”
程池大概还想问问为什么，但想到进来自家上司屡屡关注宋攸宁的事情，就该知道上司今天下午不来律所，肯定还是因为宋攸宁的事情。
“行，那个凶手有任何情况，我会第一时间向您汇报。”
挂了电话，秦遇时启动车子往疗养院开去。
虽然在宋攸宁遇到问题的时候想到的是她自己去解决，但他们两现在在一起，作为男朋友，又或者是丈夫的秦遇时，是不可能让他的人独自去面对的。
只是秦遇时没想到的是，有人对宋攸宁母亲下手了。
一个躺在病床上，不知道何时醒过来，也许还醒不过来的手无缚鸡之力的病人，对谁构成了威胁？
薛峥嵘？
因为先前在会议上他开口说要帮宋攸宁打遗产案官司，激怒了薛峥嵘，所以他想给宋攸宁一点颜色瞧瞧？
如果是这样，那一切似乎都说得通。
不然秦遇时想不到还有什么能让薛峥嵘在沉寂三年之后，再对宋攸宁母亲下手。
但不管薛峥嵘是出于什么原因下手的，这次有了证据，他就没办法再逍遥法外！
秦遇时一路开车到疗养院，这些天他真的成了各家医院的常客，不是疗养院就是三甲医院，还有私人医院。
因为来过一次，所以秦遇时知道宋攸宁母亲的病房在哪儿，他轻车熟路地往那边走去。
搁在口袋里的手机震了几下，以为是宋攸宁终于想起来他们约了吃饭，要因为事情耽误而联系他的时候，看到了手机屏幕上祁慕颜发来的消息。
宋攸宁是不是都不看手机的？
划开屏幕打开微信，界面上是祁慕颜发来一连好多张的婚纱照片。
她问：阿时，你觉得哪套婚纱好看？
秦遇时现在并没有什么心思陪祁慕颜选婚纱，也没有回消息，选择性地看不到她发的消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