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个人本来就有点多疑,现在更是看谁都不像是跟他一条心的,导致越来越不得人心。
贾首长的其他儿子看出来了点苗头,暗中运作起来,准备先合力把贾首长的长子,从继承人的位置上拉下去,再谋其他的事。
贾家正内斗不休的时候,贾首长终于承受不住外界的舆论压力,让汉驰将时楚依放了出来。
“时楚依同志,您别见怪,间谍的事情不是小事,必须要查得清清楚楚才行。”汉驰赔笑道。
他真怕时楚依一言不合,把他故意不给她能吃的食物的事给捅出去,那样的话,他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。
时楚依活动活动自己的手腕:“你们现在查清楚了?”
“查清楚了,您是一位好同志,没有任何问题。这段时间,让您在这里受委屈了!”汉驰从兜里掏出来一块做工精致的女士手表,“这是小小的心意,不成敬意!”
时楚依看了一眼女士手表,虽然是国内产的,却也值个一百来块钱,相当于她在部队一个多月的工资。
“你买的?”时楚依问。
汉驰想了想,缓缓地点了点头。
“觉得对我心存歉疚?”时楚依接着问。
汉驰又点了点头。
时楚依一针见血的道:“人只有做错了事,才会心存歉疚。这么看来,你也觉得你做的事情是错的。”
汉驰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:“我……我也是身不由己!”
他如果早知道,时楚依能搞出来那么大的动静,就算再借他一个胆子,他也不敢像之前一样对待她。
别看这事是上面的人吩咐他做的,一旦出了事,上面的人可不会替他兜着,倒霉的人只能是他。
时楚依淡淡的看了汉驰一眼:“你这句身不由己,我记住了!”
话落,时楚依不再和汉驰废话,大步的往外走去。
汉驰擦了擦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,看着手里的女士手表,心里五味杂陈。
不远处,施子煜、时唯一、罗果夫的父亲还有罗果夫,早早的等在了那里。
可时楚依却像是根本没有看到别人一样,直接扑进了施子煜的怀里。
没有人知道,在那些个没有吃喝、没有人说话聊天的日日夜夜,时楚依有多么渴望这个温暖的怀抱。
施子煜将时楚依紧紧抱住,在她的耳边道:“没事了,我以后不会再让你有事了!”
时楚依眼眶一红,却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来:“这可是你说的,我记住了!”
施子煜听出时楚依声音里藏着的哽咽,满是歉疚的道:“对不起,是我没有保护好你!”
时楚依拍了拍施子煜的后背:“我不怪你!”
两个人互诉完衷肠,施子煜才一脸不舍的将时楚依放开。
施子煜拉着时楚依的手,给她挨个做了一下介绍。
罗果夫的父亲是葛莱医院的股东之一,也是医院里的大夫,时楚依见过他不止一次。
只是没有想到,罗果夫的父亲会是与她血脉相连的亲人。
尽管时楚依对这个便宜舅舅,并没有多少感情,但是罗果夫的父亲这么多年,仍旧没有放弃过找她,甚至为了她,亲自跑到了华国,这份情时楚依是一定要领的。
时楚依走上前,用E语喊了一声:“舅舅!”
罗果夫的父亲脸上笑着,眼角却滴下来了一滴眼泪:“好孩子,终于找到你了。哪怕到了九泉之下,我也能和你的姥姥姥爷有个交待了。”
杜鹃开开心心来了华国,却没能平平安安的回去,这是杜鹃的父母一直以来的遗憾。
两位老人过世之前,天天在家念叨着,让罗果夫的父亲把杜鹃找回来。
杜鹃已逝,找是找不回来了,能把时楚依找回来,也算是一种慰藉。
罗果夫见他爸又哭又笑的,怕他的情绪过于激动,再像第一次见到假刘迎新的时候那样,直接晕了过去。
于是,罗果夫插话道:“我以前一直很喜欢依依,我以为那是男女之爱,现在才懂得,那是兄妹之情。”
罗果夫向时楚依伸出手:“依依表妹,以后我就是你的表哥了,如果我有哪里做得不好的地方,请你多多指教。”
“你还好意思说,你是依依姐姐的表哥,连自己的表妹都能认错,要你这样一个没用的表哥干什么?”时唯一忍不住挤兑道。
在时唯一看来,如果当初罗果夫没有认错表妹,刘迎新如今还在发廊里面干活呢,根本去不了C军区的文工团,也就没机会传时楚依的闲话。
刘迎新不去传时楚依的闲话,时楚依也不会不得不接受审查,更不会被人找理由给带到这里,进而也就不会受那么多的罪。
所以,会有今日这个局面,罗果夫具有不可推卸的责任。
时唯一从时即安的口中知道,时楚依从小到大受了不少苦,见罗果夫这个表哥是个不靠谱的,哪里还能好声好气的说话。
罗果夫之前认错了人,心里的确很理亏,但是他却不愿意,被时唯一这么大大咧咧的说出来:“不论有用没用,我都是依依的亲表哥,这是事实。”
“表哥算什么?”时唯一凑到时楚依身边,说道,“依依,我虽然是你的弟弟,但是咱们是在一家户口本上的人,你以后有事找我便是!只要是能办的,我绝无二话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