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楚依道:“麻烦老师了!”
下午,孙湛向医院请了半天的假,然后带着施子煜和时楚依,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公交车,来到一家很小的私人诊所。
孙湛走进去,里面一个病人都没有。
他似乎一点都不感到意外,直接冲着里面喊道:“老杨!你快出来,我给你带了一个病人!”
不多时,从屋子里出来一个和孙湛年龄相仿,身穿白大褂,面容清冷的女人。
只是,这个女人不是走出来的,而且坐着轮椅被推出来的。
杨大夫开口道:“你们都出去,病人留下!”
孙湛的人品,时楚依自然信得过。
于是,她毫不犹豫的把施子煜留下,和孙湛一起离开了诊所。
时楚依和孙湛在对面的茶馆,要了一壶茶,边喝边聊着天。
然而,他们聊了整整两个多小时,施子煜仍旧没有出来。
时楚依也是一名大夫,从来没有遇到过,看个病需要看这么久的。
如果杨大夫不是孙湛介绍的,时楚依真得怀疑,她是不是遇到骗子了。
孙湛看出了时楚依的紧张,安慰道:“你别担心,老杨是咱们国家最权威的心理学专家之一,由她出马,绝对错不了。”
“心理学?”时楚依一直以为,杨大夫是一位老中医。
孙湛解释道:“我刚才给施子煜同志探过脉,他的身体没病,既然身体没病,那就只能是心理出现了问题!”
时楚依道:“我也这么怀疑过,可我看过许多心理学方面的书籍,都没有见到施子煜这样的症状。”
孙湛喝了一口茶,说道:“术业有专攻!你看的是文字,却不一定能够理解得透,字里行间所要描绘的意思。”
时楚依想了想,孙湛说的话的确有一定的道理。
于是,她耐着性子继续等。
孙湛在茶馆里遇到一个老熟人,之后和老熟人去别处叙旧了。
时楚依却没有动,视线时不时的看向诊所的方向。
临近傍晚,施子煜才从诊所里走了出来。
时楚依跑上前问:“你感觉怎么样?”
施子煜拉住时楚依的手,拧眉道:“我不记得了!”
“不记得了?那你还记得我吗?”时楚依急声问。
她带施子煜来这里,是为了给施子煜治疗失忆的,可不准备把他弄得再失忆一次。
施子煜将时楚依的手握紧:“我当然记得你,只是我不记得进去以后,都发生了什么事!”
对于一名军人来说,明知道自己的记忆出现了空白,却无能为力,这种感觉让人非常的不爽。
如果他今天面对的不是大夫,而是敌人的话,他现在可能已经是一具死尸了。
“没事的!”时楚依安抚道。
“病人家属进来一下!”里面传来杨大夫的声音。
时楚依对施子煜道:“你先找个地方歇一会儿,我去去就来!”
施子煜轻轻颌首。
时楚依走进诊所,杨大夫掀起眼皮,看了时楚依一眼,开门见山的道:“你未婚夫曾经被人催眠了!”
时楚依根本来不及问,杨大夫怎么知道施子煜是她的未婚夫,就被“催眠”两个字,给惊得呆住了。
“谁催眠的他?”时楚依声音颤抖的问。
“他的意志很坚定,我目前还不能确定。”杨大夫的声音依旧透着清冷,“想要给他催眠不容易。据我推测,他应该是受了极重的伤,命悬一线的时候,有人给他进行的催眠。”
时楚依记得,她在C市见到施子煜时,他的确受了极重的伤。
如果不是她费尽心思给他调养,施子煜的身体别说是恢复到从前了,能不能完全治好都是一个问题。
所以说,杨大夫的猜测是正确的。
“他还能恢复记忆吗?”时楚依满怀期待的问。
“除非他以后遇到命悬一线的时刻,再有人用同样的方式给他催眠,否则他很难再恢复那段记忆。”杨大夫的脸上平静无波,像是在说一件极为寻常的事情。
时楚依听了,不免有些泄气。
且不说时楚依根本不愿意,再让施子煜体会一次命悬一线的痛苦,就算真遇到了这样的情况,她救人都来不及,又哪里有功夫,去找一位会催眠的人,给施子煜进行催眠。
时楚依将手紧握成拳:“没有其他办法了吗?”
杨大夫极其肯定的道:“这是唯一的办法!”
时楚依不免有些泄气:“谢谢杨大夫,门诊费多少钱,我付给您!”
杨大夫淡淡的道:“老孙没有告诉过你吗?我这里没有治愈的病人不收钱!”
杨大夫果然和孙湛是朋友,性子都古怪得很。
时楚依从包里拿出来一颗灵芝,放在一旁的桌子上:“既然您这么说了,钱我就不给您了,但是这颗灵芝请您务必收下。不然老师知道了,一定会怪我不懂事的。”
野生的灵芝虽然不如人参珍贵,却也是有市无价的好东西。
时楚依以为杨大夫会推辞,却没有想到,杨大夫仅点了点头。
时楚依把该说的话说完了,正准备告辞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