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年沉寂的群,因为岑沅沅的咨询陆续活跃了起来,以前学画的小伙伴有几个走了艺术生的路,聊起油画界的事情如数家珍。
[国内油画名家当然要数陆离了,现在在际城美院当教授,不过,要拜入他的名下很困难。]
[我倒是觉得郑云合才能算是业界大拿,他的画风比较细腻。]
[画风细腻我首推乔如宁,她每一幅画都特别饱满,无论是技法还是情感,这一点太难得了。]
[大哥,人家不在了好吗?你让沅沅去哪里拜师?]
……
不知怎么的,几个人忽然就聊起了乔如宁,岑沅沅有点尴尬,好像她在不经意间偷窥了顾言时的**似的,她正要把话题岔开去,有一个小伙伴叫飞鱼的加入了群聊。
飞鱼:说起乔如宁,真的是太可惜了。
飞鱼:我教授说,她特别有才气,和她老公也很恩爱,圈子里的人都很羡慕,可惜后来得了抑郁症,精神状态经常不佳,再后来就出了车祸。
岑沅沅心中一动。
她在美术馆里听到的传言,是乔如宁受老公绯闻所困,和老公感情不和抑郁成疾,这个飞鱼说的,好像有点出入。
元小仙女:我怎么听说她和老公感情不和?
飞鱼:都是别人瞎造谣,他老公很爱她的,就是她自己生了病,听了别人的撺掇总是疑神疑鬼,还怀疑她老公和妹妹有不正当关系。我教授劝了她很多回。
飞鱼:我教授现在一给我们上油画课还会提起她,特别唏嘘,说是谣言害死人。
……
岑沅沅悚然一惊,盯着“妹妹”两个字看了好一会儿,这才又打出了几行字。
元小仙女:你教授怎么知道的?
飞鱼:我教授和她是师兄妹,两人关系很好,他本来想提醒一下乔如宁的老公的,让他去查查那些谣言的来龙去脉,后来临时去M国交流,大半年后回来,才知道他们两人车祸去世了。
飞鱼:哎呀,不说了,怎么一说就没完没了了。
飞鱼:不好意思啊,乔前辈,我在背后说你闲话,恕罪恕罪。[祈祷.jpg]
……
话题岔了开去,大家聊起了现在的工作和学业。
岑沅沅有些心神不宁。
她脑子里有什么闪过,可要想要去抓住仔细思考,却又一下子跑得无影无踪。
床一沉,她猛地回过神来,一看,顾言时坐了上来。
“还在生气?”顾言时沉声问。
岑沅沅还真没生气,顶多就是有点好笑罢了,豪门太太的确不好做,连做什么的自由都没有。她摇了摇头:“生什么气?反正他也管不了我多久了。”
顾言时的眼中一黯,好一会儿才道:“我刚才和爷爷沟通过了,他不会再干涉你了。”
“谢谢。”岑沅沅打了个哈欠,钻进了被窝里,“还有你那小姨,真不是省油的灯,你小心着点。”
顾言时若有所思:“好。”
“不早了,我要睡了,你要是还不睡就开台灯,下次我真不陪你来老宅了,还不如一起去外面吃顿饭各自回家,省得还要这你爷爷奶奶面前假扮恩爱夫妻……”话音刚落,她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。
顾言时脸色微微一变,倏地一下欺身过来,单臂手肘撑在了她的肩膀外侧:“你怎么了?”
岑沅沅捂着嘴唇又接连打了两个喷嚏,这才揉了揉鼻子纳闷地问:“打喷嚏而已,可能是有人在想我了吧。”
顾言时把手放在了她额头上摸了片刻,没有发烧,这才放下心来,替她掖了掖被角。
“对了,”岑沅沅忽然想了起来,“下个月我们平台开年会,言壑说想和我一起参加,可以吗?”
顾言时怔了一下:“他也可以去?”
“可以,直播室打赏前几的都有资格,”岑沅沅有些遗憾,“可惜,第一的那个还没答应过来,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上线看到我的留言。”
顾言时欲言又止。
“他要是能来就好了,”岑沅沅翻了个身,“真想当面好好谢谢他。”
吊灯关了,台灯的光线柔和,睡意袭来,岑沅沅渐渐进入了梦乡。
顾言时却没有半点睡意,靠在床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岑沅沅的睡颜。
岑沅沅睡觉的时候特别不规矩,不一会儿,手脚就从被子里伸了出来,大咧咧地侵占了大半地盘。
顾言时怕她感冒,轻手轻脚地抓起来放进去了两次,她却依旧故态重演。
真可爱。
要是能抱着就好了。
顾言时迟疑了片刻,心一横,钻进被窝里,将岑沅沅抱入怀中,扣住了她的手脚。
温软的香气袭来,顾言时心神一荡,忍不住在她的鼻尖亲吻了一下。
岑沅沅像是察觉到了什么,嘟囔了一声。
顾言时屏息等了片刻,岑沅沅往他怀里拱了拱,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,又沉沉地睡去了。
这个姿势,顾言时好像在胸前揣了一只毛茸茸的小兔子。他没法再偷亲了,又舍不得睡着,便用下巴在岑沅沅的发梢上轻轻摩挲着。
岑沅沅一定不知道,他有多盼着和她一起回老宅,这样,他就能短暂地享有一下两个人亲密无间的私密时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