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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65章 止于唇齿、掩于岁月（5）
宋青春吓的全身打了个激灵，正在犹豫着自己到底要不要回应苏之念的时候，他的声音再一次传来：“睡了吗？”
他这三个字无疑是给了正不知所措的她一个很好地提醒。
她和他刚刚发生了那么尴尬的场面，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去面向他，既然如此，她还不如干脆装睡……
想到这里，宋青春索性继续保持沉默，不回应。
室内室外约莫安静了大概半分钟的样子，他又开了口：“我知道你还没睡。”
随着他这几个字的落定，宋青春听见了门把转动的声音，随后门被推开，苏之念从容不迫的迈着步子，走了进来。
他穿了一身纯白色棉质家居服，脸上的神情恢复了一贯的清冷寡淡，仿佛刚才的意-乱-迷-情，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般。
宋青春随着苏之念的靠近，呼吸变得有些困难，她垂着脑袋，用力的拧着从他卧室里带过来的床单，自始至终都没有勇气抬头去看他一眼。
相对于她的紧张，他却要平静许多，他站在她的面前，盯着她毛茸茸的头顶看了片刻，然后就走到一旁，拉了一个椅子过来，坐在了她的右手边。
他怎么还坐下了？是要跟她谈刚才那事的意思吗？
宋青春脑海里的想法还没成形，苏之念低沉清冷的声音又传来：“刚刚……”
他似乎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改口，只是说了两个字就停顿了下来，过了好一会儿，他才开口说：“……那事，真的很抱歉，是我的问题。”
“没……”宋青春本能的抬起头，看向了他。
她其实是想回一句“没关系”的，可是刚说了一个字，她就懊恼的闭上嘴，恨不得一口咬断自己的舌头。
他是男人，她是女人，更何况最先主动的是他，就算是后来她没有挣扎，但是吃亏的也是她，他一道歉，她就这么爽快地说没关系，会不会显得自己太轻-浮，太不自重了？
宋青春窘迫的将视线从苏之念的脸上快速抽回，再次垂下了脑袋。
室内变得格外安静，这种安静，让宋青春倍感压迫。
她抓着他床单的手，不断地换着各种姿势。
气氛越来越尴尬，让她有些呼吸不畅，直到最后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而亡的时候，他开口，又说了话：“是我吵醒了你？”
宋青春知道苏之念指的是他说梦话，她摇了摇头，又说了一个“没”。
她低着头想了一会儿，小声的补了几个字：“我还没睡。”
苏之念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时间，都快要凌晨四点钟了，他做梦那会儿也不过就是三点钟的样子，他眉心蹙了蹙，下意识的开口吻：“怎么那么晚都还没睡？”
“我……”宋青春想起自己是因为再过几天就要离开他的别墅，才失的眠，抿了抿唇，撒谎说：“……看电视看晚了。”
他从书房回房间的时候，她的卧室里安静的一塌糊涂，她肯定不是看电视，但是却没拆穿她的谎言，只是轻声的“嗯”了一下。
第366章 止于唇齿、掩于岁月（6）
室内又沉默了下来。
宋青春不安的动了动身体，为了防止会跟刚刚一样气氛变得尴尬，低着头想了一会儿，开口问：“你又梦见了你喜欢的那个女孩吗？”
苏之念仍是一声“嗯”。
宋青春想起，他和她入住北郊度假村的那一晚，和今晚一样，他撕心裂肺的在梦中喊着“婷婷”，忍不住的继续问：“你总是这样梦到她，然后喊着她的名字吗？”
宋青春问完这个问题，才发现，上一次他从梦中喊着“婷婷”醒来时，她是单纯的因为好奇，问他了这些问题。
可是今天，相同的情况，她心底却不是好奇，而是想到了前几天她在他办公室里，看到的那一抽屉没有送出的礼物，还有他的秘书程青葱小姐跟她讲的的那一句：她是他的念念不忘，年年不忘……
他对那个婷婷不但好的没救，还深情专一的无可救药……
宋青春本是想缓解气氛的，可是现在不但没有让自己身心轻松，反而胸口变得有些沉闷了起来。
她刚刚还打算，等到他回应了之后，继续问一句“做了什么梦，让你看起来那么痛苦”，可是现在，她等到了他“嗯”的回应声，却没了半点想问的心情。
明明关于“婷婷”的话题，是她挑起的，可是现在，她却一丁点也不想谈了，甚至她发现，自己竟然有些怕，怕等下从他的嘴里听到关于“婷婷”的任何话语。
所以她沉思了片刻，就胡乱的找了一个借口，想要让他离开：“等下还要早起上班，我想睡觉了。”
宋青春低着头，等了片刻，看苏之念迟迟没有反应，忍不住抬起头，偷偷地打量了他一眼。
她看见他目光静静的盯着她的手，像是在想些什么一样。
她顺着他的视线望去，才发现自己手中拼命地拧巴着的是他的床单。
所以他那视线，是给她的要床单的意思？
宋青春急忙松开了抓着他床单的手，帮他把皱巴的地方用力的铺平了一下，然后就递向了他，小声的解释了一句：“刚刚没衣服，随手就扯了这个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