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揉了揉她的脑袋:“且当散步吧!”
两人漫步行至云雅居,被洒地的老仆从告知,因文管事觉得未来少夫人不懂穹苍天府的规矩,难免会败坏穹苍天府的门规,惹出笑话,便让她去藏书阁抄清规训诫。
云听绿磨牙:“厉澜雪那个死丫头可不是会任人蹂躏戳扁之人,她就这么从了?”若是那丫头从了,日日去藏书阁抄书,她弟弟可不就得被冷落了。
老仆从恭敬道:“文管事道云尊最喜守规矩之人。”
“喜他祖母,他一个没媳妇的老东西,他懂个屁。”云听绿撸起袖子正打算去找文老头晦气,手猛地被人捏在掌心。
她心有些虚,心肝火立马消了:“我我我......就是担心......”
“即将临产的产妇,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!”
看着丈夫幽幽的目光,云听绿弱弱道:“我就去管最后一趟闲事儿,真的......”慈爱满满地摸着肚子,小声道:“最后一次儿。”
从安拗不过她,便警告道:“最后一次。”
云听绿如小狗般点头。
两人去寻了文管事,发现武管事与一个陌生的女人皆坐着他两旁。他一脸老神在在,颇为淡定地看了眼云听绿:“我这么做也是为了长天好。”
云听绿咬牙,也顾不得他这里还有没有旁人。挥了挥手,身后的内门弟子如一窝蜂涌入文轩院,替云大小姐撑腰。云大小姐高冷地甩了甩袖子:“若是你不列出十点好来,我今儿个就砸了你的院子。”
文管事轻飘飘地看了眼从安,那轻蔑鄙夷的眼神分明写着“瞧瞧你那窝囊的怂样,居然连个媳妇都管不好。”
从安眼观鼻鼻观心,不跟没有媳妇的糟老头子计较。
这时陌生的女人好奇地盯着云听绿,惊呼道:“爹爹,这蛮横不讲理的女人是谁?”
云听绿与从安一脸疑惑地把眸光看向文管事那糟老头,满脸惊愕。
他他他......竟然有一个女儿。
文老头轻抿了一口茶水,老神在在地道:“她乃穹苍天府的云大小姐,你莫要随便把她的蛮不讲理说出去,人家姑娘是要脸面的。”
云听绿哼了哼,轻蔑了瞪着坐在文老头右首位的女人。身大腰圆膀子粗,面如大饼,手提杀猪刀,看着甚是粗鄙。怒道:“哪里来的乡野村姑。”
竟敢说她蛮横不讲理。
也不去照照镜子。
乡野村姑笑道:“我自乡野村来,我叫淑木木。此番来穹苍天府寻爹认亲就是为了寻一个好归宿。”抛了个媚眼给武管事:“这位大哥甚得我心。”两大手握紧手里的杀猪刀,陶醉道:“我们俩快要成亲了。”
武管事看着她脸上的肥肉就吓得一个哆嗦,见势不妙便想遁走:“家中老母有要事寻,告辞。”他朝云听绿夫妻二人拱手,脚底抹油开溜。
淑木木提着杀猪刀,一边追一边挥:“你给我站住,你个杀千刀的。”
“睡了老娘,你便是老娘的人了。”
“你若是不愿意,老娘做你的人也成啊!”
武管事仿佛没听到她说什么,跑得越发地快了。
云听绿夫妻纳闷的目光看向文老头,实在想不通他何时多了这么个粗坯的大闺女。可文管事满脸淡然,丝毫不觉得忽然多了个大闺女有何不妥。
他摆了摆手:“我们暂且还是说回那个没规矩的丫头吧!”
云听绿虽然对他的私事充满了好奇,可她是一个有身份的人,若是当面询问未免不太妥当,便把好奇压着心底,点头道:“列十点出来。不如......哼......”
围着她的数名内名弟子撸起袖子,一脸正气。
文管事捋了捋胡子,斜睨了她一眼道:“放心,有长天陪伴着她,她跑不了的。”
“那丫头性子吵闹,若是放任到处乱跑,难免不会到处生事,如今让她呆在藏书阁,既可以学规矩,又可以收敛性子,一举两得。”
“书中自有黄金屋,书中自有颜如玉,书本里的东西可是学不尽的,多学学也是好事一桩。”
文管事早料到云听绿这臭丫头不让人省心,他想了一大堆话来劝服她,不过才说了两句,这丫头便摸着隆起的大肚子一脸认同。
“此言甚是有道理。”
她转身就走,丝毫不拖泥带水。
文管事懵了一瞬,不过这个烦人的死丫头走了总归是大好事儿。
云听绿领着众人走出文轩院,回头幽幽地看了一眼,勾唇一笑:“书中自有黄金屋,书中自有颜如玉。说得好!”
从安提醒道:“最后一次。”
“我乃总指挥。”挑眉看了眼从安清俊的脸:“你是我的跑腿小弟。”
从安:“......”
穹苍天府的藏书阁藏书丰富,让人数不胜数。不仅有教人学规矩的清规训诫,也有教人做学问的诗词歌赋,还有无数武功秘籍。
这种种的书籍堆了起来,忽然混了几本讲述男女之情的春宫图对于从安来说乃是小事一桩。但要他把这几本书瞒着云长天送给正在抄清规训诫的厉澜雪,颇为让人觉得难以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