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子妃,您的亲事与旁人不同,就算太子是真的喜欢您,也会掺杂了其他的东西,您还是放宽心,自己也舒服些。”
是啊,太子的人生里可不只是情情爱爱,太子妃笑了笑,握住令言的手:“我的名字是文潇然,你往后可以莫要叫我太子妃么?与你说话时我总觉得心里舒坦了许多,令言,以后我可以再来找你说话么?”
令言没想到太子妃会这样,也是挺意外的,但最终还是点头:“当然可以。”
自那日之后,太子妃便时常去找令言,因为她怀着身孕,令言也怕她身子不好,便也开始往太子府去瞧她。
两人走动随即增多,陆吟朝知道之后也没说什么。
“你们妇人之间的事情便由你自己决定,无需考虑其他的。”他提笔在纸上运笔,正在忙一个案子。
令言便也没有什么顾忌了,其实她近来听到不少传言,都说陆吟朝跟太子似乎有些龃龉,有人便开始动摇了,想要判断出来陆吟朝如今是个什么打算。
他可是工部尚书,如今皇上跟前的红人,不知道到底对太子是个什么样的态度?
见陆夫人忽然间与太子妃走动颇多,许多人便认为陆吟朝与太子只怕关系还是十分紧密的。
很快,太子妃怀孕的事情传了出来。
她请大夫把脉,瞒不过太子,太子也一早禀明了皇上。
陆吟朝被人叫到了一处暗室内。
“太子如今得意得很,连着办了几桩好事,不知道你怎么看?”
“皇上现下年轻力壮,太子就算再能干,只会引起皇上的疑心罢了,殿下还是韬光养晦比较好。”
那人坐在轮椅上,抬起头看着陆吟朝:“你我认识也十数年了,自从你来了京城,为了我的事情上下走动,朝中多少人都盯着你。吟朝,你辛苦了,若是你不愿意,也不用这样帮着我。”
陆吟朝笑道:“殿下言重了。”
说完,他又提到江南织造近来的一件事,这才转身离去。
轮椅上的人静静地思索片刻,吩咐身边的人:“太子的这个种,不可留。”
“是,殿下。属下这就去办。”
太子妃约了令言去春花楼看戏,她平日里很少出去,但越是有孕,越是对外头的世界很好奇。
这些日子两人关系越发地好,令言便抽时间陪她。
两人都换了朴素些的衣裳,刚到春花楼,就见春花楼的老板出来说道:“两位夫人,咱们大运河的船上今日有船戏,不知道你们可有兴趣?已经有好些夫人太太要去听了呢。”
太子妃歪着头,很是好奇:“什么船戏啊?”
“就是在船上开的戏台子,大家伙坐在船上,看着戏,赏着河上的风光,吹着外头的风,可不比这屋子里要舒服哪?”
见老板谄媚的样子,太子妃很感兴趣:“听着倒是有趣的很,是什么时候的事情?”
“一个时辰后,也不远,就在咱们这座楼后头的河上。”
这样新鲜的玩意,太子妃很想去试一试,令言觉得不妥,船上风大,且不安全,如今太子妃怀着孕,实在不适合去玩这样的东西。
奈何太子妃坚持,令言也没有法子,只得作罢,跟着她上去。
青橘在旁边听着虽然说一言未发,却立即暗中叫人去告诉了陆吟朝。
令言扶着太子妃上了船,船上风大,但却是别有一番滋味,戏台子上已经有人在唱,台下坐着不少的贵太太,都在一边吃茶一边看戏。
“太子妃,您当心……”令言怕她磕着碰着,十分小心。
太子妃却有些不高兴:“我叫文潇然。”
令言无奈,只得改口:“潇然,你当心。”
这下太子妃才算高兴了些,坐下来便有些兴奋:“我这还是第一次坐在船上看戏呢,你晕船吗?这船应当不会真的开吧?”
令言四下看了看,说道:“我瞧着是不会开的,顶多是船身晃一晃,若是开出去也太危险了。”
她俩坐下来,台上的戏曲倒是很吸引人,不一会便叫人入迷了。
船身微微晃荡,江风吹来叫人备感舒适,令言也觉得这样看戏的方式十分舒服。
不知不觉,两人都忘记了其他,专心致志地往戏台子上瞧。
那船却渐渐地移动了方向,还是令言猛地一回头,就发现船身离开岸边太远了!
“黄老板呢?这是怎么回事?不是说不会开出去的么?”令言立即就叫伙计。
太子妃也有些慌乱,抓住令言的手:“不会有事吧?”
她这人真是没有心机,出了事情只会担心。
令言拍拍她:“你先别慌,应当没事的。”
谁知道太子妃却忽然脸色发白:“我记起来太子说过,这几日要我不要出来,说是大运河这边要出事,我因为跟他赌气也没有仔细去问,我怎么就忘记了呢!令言,咱们快些让这人把船开回去,咱们上去吧。”
见她被吓到了的样子,令言少不得安慰她:“别怕,没那么恐怖。这里好歹是京城,这一船上可不止咱俩,你瞧那些个人,不少都是名门贵妇,若是出了事情只怕小半个京城都要被撼动了。谁敢?”